第124章 告知
本来意识比较模糊的科莱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好了许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守在屋里的师父和洛泱。
洛泱注意到科莱想要起身的动作,走到床头将现在还很虚弱的少女扶起。
“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就不要乱动了。”洛泱从提纳里那里了解到科莱这些年忍受的病痛,她不禁反思为何这个世界上总是善良的人更路途坎坷呢?
科莱微微摇了摇头,“没事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魔鳞病几乎伴随着她的每一天,不过她并不会屈服于对方。这次病倒了,她依然会站起来,直到她的身体不再受自己控制了为止。
“你刚刚醒过来就少说话,把药喝了吧。”提纳里将温热的汤药递到科莱的手中,看对方乖乖喝下之后,他又一次觉察到了魔鳞病的可怕。
魔鳞病夺走了多少须弥人的性命,可是迄今为止须弥仍然没有可以治疗好魔鳞病的办法。而他现在能够做到的也只是让科莱的病情不要恶化得那么快,这次有了洛泱设下的封印,不知道能不能阻止魔鳞病的蔓延?
“对了,如果旅行者和派蒙来了的话,师父麻烦你转告他们不要自责,这都是我自己的原因。还有……如果他们追问原因的话,也麻烦师父把真相告知他们。作为朋友,我不希望隐瞒他们。”科莱捏紧了身上盖着的被子,不过很快便松开了。看着被子上的褶皱,科莱心情倏地变得低落了许多。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洛泱轻轻抱住了这个开朗的女孩,这真是一个脆弱又善良的女孩子。
科莱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怎么办?好像要哭出来了?
提纳里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出去,他现在或许留在屋里会很多余。
不过他倒是有些明白为何科莱会如此喜欢她了,那身气息温柔似水,包裹着、纵容着、安抚着所有的脆弱与不安。
科莱需要的或许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一个看似温柔却又十分可靠的少女。跟她倾诉,会得到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体验。
屋里的科莱用她现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少女,“你真的好像神明……”
“别怕,未来的你不会需要神明的到来。不过现在,我会守护着你。”洛泱知道科莱内心深处的害怕与惶恐,因为她最擅长的便是透过眼睛看清人的内心深处。
她与生俱来的温柔,让她很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
所以科莱的表现都是正常的,与柊千里一样。不过柊千里是需要人指出方向,拉她一把。而科莱却是真的需要好好照顾一下,她隐藏在深处的那段记忆,好像真的很痛苦。连灵魂都会因为那段记忆而瑟缩,可想而知是多么的灰暗。
“如果能够早些遇到你就好了,洛泱。”
科莱憧憬极了,如果小时候她遇到的是眼前的人。她的父母应该也会放心的把自己交给对方,毕竟对方无论怎么看都像是真正可以拯救她的神明,而不是那披着善意的恶鬼。
“现在也不晚啊,我再为你唱首歌好吗?”
“……可以吗?”
洛泱将昨晚的歌谣又重新唱了一遍,她的记忆零零碎碎,可是这些歌谣却是铭刻在了她的脑海之中,无论怎样都无法抹去。
空灵又温柔的歌声让女孩沉沉的坠入梦乡之中,挥动着长剑将那道阴霾划出一道口子,这样外面的光就可以倾泻进来了。
“做个好梦吧,科莱。”洛泱怀着最真挚的祝福,赠予睡梦中的科莱。
洛泱出门,以为提纳里已经早早离开了。结果人家就站在门口,头顶上一对长耳朵还时不时的抖了抖。
“谢谢你啊,科莱这次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提纳里抬起眼帘,眼尾微微上挑,染上了一层虽浅却又格外动人的笑意。
洛泱因为自己所站的地方高于提纳里,所以需要垂眸看着眼前这个展露出柔软一面的理智学者。“没什么,科莱她很好,值得我这么做。”
提纳里轻摇了自己的脑袋,连同头顶的
耳朵也跟着丝滑的晃动。“看不出来,你居然也会口是心非。”
“你想多了。”洛泱走下了台阶,她并没有俯视旁人的习惯。将自己的目光远眺,最后归于一片虚影之中。
“行吧,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提纳里通过这短暂的相处,其实已然看出这人似乎看上去长袖善舞,其实就是脑子灵活一些。真遇到了天然纯真的人,反而会被吃得死死的。
放空自己的洛泱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给科莱喝的药究竟是治什么的?”
魔鳞病无法治疗,那提纳里熬制的汤药功效不就很可疑了吗?
“是恢复精气神的,如你所说魔鳞病的治疗,我现在仍然没有头绪。不过我发现每次科莱病发时,精神就会格外低靡。所以我推测魔鳞病应该会消耗人的精神,所以就找了一些恢复精神的药材。”
提纳里对于这种事情,他大度的承认了。
“这个方向确实不错,无论是什么疾病都会给人带来精神上的损伤。如果不能治疗身体上的病症,那么能够挽回一点精神上的流失也是一个选择。”
提纳里听后,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跟对方探讨探讨,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毕竟不是普通人,那么思维方式肯定也是异于常人的。如果能够从中得到什么灵感,似乎也不错。
因为担心科莱,所以早早就赶来了科莱的家门口。
结果空和派蒙就看见提纳里和洛泱聊天的场面,明明之前他们是一句话都不会多说的啊。
“洛泱,提纳里你们在聊什么啊?”派蒙向来不会顾及气氛对不对,所以打招呼的动作十分自然。
提纳里见来的二人,大概也明白他们此行的目的。
“在聊关于病理方面的问题。”洛泱自知刚才自己的问题多少有些愚蠢,但是不懂就是不懂,没必要自欺欺人,所以就朝提纳里请教了一下。
“病理?”派蒙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又是一个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领域。
“科莱她怎么样了?昨天她离开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空还没有派蒙这么容易被带偏,所以也就还记得他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