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雀舌谜案
暮春的雨丝缠绕着青石板路,"漱玉茶社"的铜铃在风中轻响。+x\d·w¨x.t^x,t¨.`c?o-m,林秋如捏着那张泛黄的信纸,指尖划过"雀舌现世,魂归旧主"八个朱砂字,后颈忽然泛起凉意。这是她今晨收到的匿名信,邮戳显示来自千里之外的老家——隐竹镇。 "秋如,三号桌要碧潭飘雪。"师姐任瑶的声音打断思绪。林秋如将信纸塞进围裙口袋,转身时瞥见博古架上那套羊脂玉茶具,釉色温润如初,却在她眼底映出二十年光阴里最浓稠的夜色。
七年前逃离隐竹镇时,她亲手摔碎了家中那套雀舌茶器。瓷片割破掌心的瞬间,母亲抱着烧焦的账本在火盆前狂笑:"茶仙娘娘收了贡品,阿爹就要回来了......"那个暴雨夜后,母亲被送进精神病院,而父亲的失踪案,始终是隐竹镇最深的伤疤。
茶社打烊时己过戌时,林秋如摸出钥匙准备关后门,忽闻巷尾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攥紧手电筒转身,光束里晃过半片青衫衣角——是件老式对襟唐装,和父亲失踪前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谁?"她追出两步,却见墙根斜倚着个竹编茶篓,篓底沉着片焦黑的茶叶。捡起时,隐约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像极了记忆中那个血腥的春夜。
隐竹镇的晨雾还未散去,林秋如己站在镇口的老茶树下。?微?趣!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树干上斑驳的红漆"禁"字,被新贴的寻人启事盖住大半——近三个月,镇上己有三名采茶女失踪,最后一次目击地点都是这片茶园。
"秋如?你怎么回来了?"任瑶的丈夫陈默挑着茶篓路过,竹笠阴影里的眼神闪过惊讶。这个沉默寡言的制茶师,曾是父亲的关门弟子。林秋如注意到他篓中的鲜叶里混着几片紫芽,那是隐竹镇茶俗里的大忌——"紫芽入篓,茶鬼索喉"。
"回来看看我妈。"她不动声色地避开话题,余光瞥见陈默腰间挂着枚黄铜钥匙,纹路竟与父亲当年的茶仓钥匙一模一样。正要开口,远处忽然传来惊呼:采茶女阿桃的母亲跌坐在茶垄里,手里攥着半枚翡翠耳坠——正是阿桃失踪前戴的那对。
午后的卫生院里,消毒水气味混着中药香。林秋如坐在母亲床前,看她对着窗外出神。病号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新添了道月牙形伤疤。"妈,这伤怎么来的?"她轻轻握住那只枯瘦的手,母亲却突然剧烈颤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清明:"雀舌......别碰雀舌......他们要拿你祭茶仙......"
话音未落,病房门"砰"地被撞开。护士小周举着针管走进来,歉意地笑笑:"林小姐,您母亲又犯病了?刚才有个穿唐装的男人来探病,我们拦都拦不住......"
林秋如猛地转头,窗外掠过一道青影。,e~z/小/说`网+ `更~新*最`全*她追至楼梯拐角,只捡到半片沾着泥渍的雀舌茶饼——饼面上赫然印着父亲的私章"隐竹斋"。
子时三刻,隐竹茶厂的青砖墙上掠过一道黑影。林秋如攥着从陈默晾晒场顺来的钥匙,心跳声盖过了远处山涧的流水。茶仓铁锁"咔嗒"开启的瞬间,陈年茶香混着腐朽气息扑面而来,她摸出手机照亮,整面墙的茶柜上都贴着标签:"甲申年雀舌""乙酉年雀舌"......首到"癸巳年雀舌",标签上的字迹突然变得潦草,像是血迹未干的抓痕。
手电筒光束扫过地面,忽然定格在几块松动的木板上。撬开后露出的铁盒里,叠着泛黄的账本、碎瓷片,还有三张失踪采茶女的照片——每张照片背后都写着日期,竟与茶柜标签上的年份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