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时光 作品

第1769章 破蛊同尘(第2页)

四、月圆炼蛊心子时的梆子声在河谷里回荡时,凌羽已带着众人退守到一处天然石窟。石窟的石壁上刻着古老的壁画,画中中原的武士与西羌的牧民并肩而立,脚下踩着缠绕的藤蔓,藤蔓上开着的,正是七星草的花朵。

白若雪将最后一片七星草叶放进陶炉,苏瑶的凤凰羽毛被火舌舔舐着,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孩子被柳依护在怀里,胸口的兵符与颈后的胎记在火光中相互映照,竟让陶炉里的药汁泛起淡金的光泽。

“第一声呼哨!”凌羽的裂穹刀劈开扑来的弯刀,火星溅在药炉上,“白姑娘,引血!”

白若雪的银簪刺入心口,血珠滴入药炉的瞬间,琉璃瓶里的白蛊突然化作一道白光,钻进孩子的衣袖。孩子颈后的胎记猛地变红,像团燃烧的火焰。

“第二声呼哨!”苏瑶将凤凰羽毛的灰烬撒入药炉,药汁突然沸腾起来,泛起的泡沫聚成凤凰的形状,“父亲说过,凤凰羽能镇魂,不管是人的魂,还是蛊的魂!”

柳依的银锁突然炸裂,碎片飞溅中,露出里面藏着的半张羊皮卷。卷上画着西羌皇室的密道图,图中央用朱砂圈着个符号——与石窟壁画上武士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样。“外祖父当年留下的,不仅是罪证,还有生路!”

“第三声呼哨!”凌羽的刀身被砍出缺口,他忽然将刀扔向陶炉,刀柄上的防滑布条在火中舒展,露出苏瑶当年绣的“平安”二字,“白姑娘,加药!”

白若雪将最后一滴心头血滴入药炉。药汁瞬间化作漫天星火,一半飞向孩子的胎记,一半冲向石窟外——那里,苏振南正捂着胸口倒下,他胸口的月牙胎记在月光下渐渐变淡,最后化作一道青烟,融入星火之中。

五、尘埃落定处

天快亮时,河谷里的厮杀声终于平息。凌羽拄着裂穹刀站在石窟外,刀上的缺口被晨光镀成金色。苏瑶正用凤凰羽毛的残根,为西羌的伤兵清理伤口,羽毛划过皮肤时,留下淡淡的金痕,像极了壁画上的藤蔓。

白若雪将琉璃瓶的碎片埋进土里,上面覆盖着七星草的种子。“母亲说,蛊虫生于怨恨,也该死于平和。”她看着孩子颈后淡去的胎记,那里只剩下浅浅的月牙印,“以后,他只是个普通的孩子了。”

柳依在苏振南的尸身旁,点燃了那半张羊皮卷。灰烬被风吹起,与远处牧民燃起的炊烟混在一起。“外祖父的罪,父亲的冤,都该随着这烟散了。”她将镇北侯的兵符交给凌羽,“这东西,该换种用法了。”

孩子抱着个新做的布偶跑过来,布偶的脸上缝着三块碎布,分别绣着半个“瑶”字、月牙纹和狼图腾。“苏姐姐说,这叫‘一家人’。”他将布偶塞进凌羽怀里,转身冲向正在搭建木屋的牧民,那里,中原的工匠正教西羌人如何雕刻牡丹花纹。

凌羽低头看着布偶,忽然发现三块碎布的接缝处,被苏瑶用金线绣成了星辰的形状。远处的药圃里,新种下的七星草冒出嫩芽,叶片上的露珠在晨光里滚动,像极了昨夜漫天的星火。

苏瑶走到他身边,指尖拂过刀身的缺口:“父亲说,有裂痕的刀,才更懂得护人。”她抬头望向正在升起的朝阳,河谷两岸的炊烟交织成网,将雁门关、黑风口、鹰嘴崖连在一起,像条看不见的路。

白若雪和柳依并肩走来,药箱与银锁的碎片在她们手中碰撞出清响。凌羽将裂穹刀插回鞘中,刀鞘上的七颗星辰纹章,在阳光下与四人腰间的香囊相互映照——香囊里装着混合了中原草药、西羌香料、凤凰羽灰和兵符锈屑的粉末,是柳依昨夜新配的,她说这叫“同尘”。

“路还长着呢。”凌羽的声音被风吹向远方,那里,新的木屋正在拔地而起,孩子们的笑声穿过炊烟,惊起一群早起的飞鸟,它们掠过河谷,翅膀上沾着的星火余烬,正落在刚翻过的土地里,等着来年长出新的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