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丶留在汽车里取暖,不论亏欠
“那我送你去吧!”顾昭然早已有些慌乱。
“不用!”任苒立刻回绝,说完后半晌,又强扯出一个笑容,“挺近的,我自己走过去就行。”任苒转过身,她恨自己的口是心非,更怕顾昭然看到她连线而下的眼泪。
“任苒,这枚胸针……”
“你留着吧,当纪念品。”任苒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哽咽,话一说完便逃也似的向前跑去。
顾昭然没有追上去,他将那枚胸针紧紧握在手心,又贴近胸口,过了许久,才上了车。
任苒漫无目的地游走在j城一条又一条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上。她听顾昭然说他好,杜佳媛也好。那合起来的意思就是他们两个挺好。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孤独而绝望的跳海人,在选择一场无谓的灭亡。
既然他们两个挺好,那她任苒为什么还要奋不顾身的跳下去,既扰乱了别人又淹死了自己。大海会因为一个人的纵身一跃而激起浪花,可那浪花会持续多久?五秒,十秒?亦或更久,三十秒……可到头来等浪花平覆了的大海依旧是大海,没有丝毫本质上的改变,可人的生命却是永远的消失了。
晚风吹过,任苒忽然感觉好冷。
人冷,心更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般愚蠢,将自己一次次置身于如此狼狈的境地,想到此,她不由得抱紧双臂。
车后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她起先并没注意,之后次数越来越频繁,声音也越来越大。任苒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的汽车中顾昭然在冲她笑,他的嘴角是向上挑起的,可眼睛里却有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顾昭然打开车门下了车,他们再一次相互对视,然后相拥而泣。
任苒躲在汽车里取暖,她哭着说顾昭然你这个大坏蛋,我的朋友你全部都认识全部都认识!你明知道我无处可去!
顾昭然轻抚着女生的长发,眼泪自眼角流淌而下。
他们将额头紧紧贴在一起,不说话,只流泪。
任苒终于看清了顾昭然的容颜,他还是相同的眉眼,却较以前憔悴了几分。曾经她哭泣的时候顾昭然总是亲吻她的面颊,直到她不再流泪。
如今她睁眼看着低声抽泣着的顾昭然,轻轻吻上他的面颊。要知道,她任苒最不愿见到的就是她深爱的男人孩子般的在她面前哭泣。
她轻吻着顾昭然的左眼,然后是右眼,然后是面颊,鼻骨……她看着男人被泪水打湿的双唇,心疼不已。
顾昭然捧起任苒的脸,像是捧着一件精制的瓷器般眼中带着浓浓的情意与疼惜,他轻轻侧头,含住了女生的唇,然后伸出舌尖,慢慢舔舐着任苒的唇。
他感到那味道咸咸的丶苦苦的,那是眼泪的味道,也是爱情的味道。
他的舌侵入任苒的双唇,顶开她的贝齿,终于跟任苒灵巧的舌交会到了一起。他们的舌缠绕着,相互舔舐着,那是唇齿之间的交流,更是心与心之间的互动。
他们在汽车内忘情地亲吻着对方,这一刻,仿佛时间都为他们戛然而止。
任苒将头藏在顾昭然的怀中,听着顾昭然心跳的声音。男人的怀中是那么温暖,是那么的令她贪恋。男人的心跳是那么的剧烈,她已然听到了爱情的节拍,在那一刻,她肯定,顾昭然毕竟是爱着她的啊!
“顾昭然,你为什么都没来找我呢?”任苒的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
“我怕自己打扰到你的生活。”顾昭然紧紧搂着怀中的女生,仿佛要将她揉进他的骨血,声音哽咽。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爱你……你去过清严寺是不是?”
顾昭然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到了你的红布条儿,写着祝我生日快乐的红布条儿,我生日那天你去了f城是吗?”任苒不确定地细声问道。
“我只想去看你一眼。我听人说你考上了f大,我那天在f大的校园里找了你好久……后来在图书馆门前看到了坐在石阶上和别人聊天的你……”顾昭然用下巴缓缓摩擦着任苒的头,“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是见到你,我的心就好痛。怎么办啊任苒,见到你我的心就好痛……”
“所以你都不愿意让我见到你吗?”
“我不想再闯进你的生活,我顾昭然根本就不配再闯进你的生活。”
感情的事情,谈什么配与不配呢?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既然都是人,那就是般配的。真正的爱情是跨越一切而超越一切的,如果两个人是相爱的,一切阻止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都终将显得那般荒诞不羁。
任性丶不羁融入爱情之中便成为了专情与执着。任苒承认自己是任性的,所以才会对顾昭然如此执着,如此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