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在主线之外相拥(第2页)
好,说不下去了。
林嘉远微笑着亲她的脸颊,沉热的呼吸在皮肤上,“就怎么?”
她决定闭嘴。
不过只怂了一秒,又搂住他的脖子紧紧抱着他。
感觉到她投射的依赖,林嘉远拍着她的背,温声道:“除了没成年的时候,我都是你的。”
她闷闷地说道:“可你毕业就出国了。”
她抱得很紧,有多喜欢他就抱得有多紧,“我很想你。”
他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子,“我也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
其实最难的也就是他住院疗养的时候,那时候他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休息,再加上时差,联系总是断断续续。
等他病好转,几乎每天都会跟她连着语音,她在睡觉,他在上课,即使什么都不说也这么连接着。
她最难过的那几年,每天都是靠着和他连接的语音,靠着大洋彼岸的那点光亮坚持着活下去。
再后来她工作渐渐上手顺利了许多,她会在节假日去找他。
国外的饭菜不好吃,每天都吃他做的饭,挤在他租住的公寓里,晚上拿他的衣服当睡衣。
异国他乡的夜空,矮窄的饭桌,居然有着浓厚的家的感觉。
吃完饭他在厨房洗碗,她在后面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后背黏着他,像小狗不断闻着主人的气味,喜欢他的气味,记住他的气味,沾上他的气味。
等他忙完就吃他。
泛红的眼尾,青筋的脖子,匀致清健的腰腹,宽大有力的手掌扣着她的腰,但他仰头吻她的时候有种被凌虐的美,堕落的天使向她奉上最后一根洁净的羽毛。
从小到大,从认识到占据他的全部,几乎都是她直白地主导,他被动接受,但是她给的一切,他都会接受。
所以他在国外的那一段时间,他虽然说过忘了他也可以,不用一直等他,但她仍像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霸道地占据他的所有,睡他的床,穿他的衣服,让他给自己端茶倒水做饭,把他的家翻得底朝天,蛮横地威胁他不许找别人。
但他的回答,跟第一次去他家那天的回答一样,除了你,不会再有别人。
可是好担心他被人抢走。
每一天都很担心。
从前只是隔着几层教学楼都生怕他会喜欢上别人,为此一路刻苦,把自己最不喜欢的学习考到拔尖,只为了和他一直都在一起,每天都看到他。
异国他乡太远了,一条条经纬线像横亘的山海,站在昼夜不同的彼岸,那点靠着电话和偶尔的节假日才能见面的联系,很像看过的小说和电视剧里经年不见的离别。
那时候她本来就病着很悲观,所以每天的电话要听他把喜欢说一万遍。
即使是现在,梦到从前仍然会以为在过去。
醒来在他的怀里,他捧着她的脸问她做噩梦了吗,话音才落下就被她扑上来亲了又亲。
这时候他也不计较洁癖了,柔软的舌尖慢慢安抚着,然后捧着她的脸躺在她的身下,望着她说:“弥弥,我在这儿。”
她抱得很紧,“说你喜欢我。”
林嘉远亲亲她,“喜欢你。”
“说爱我。”
再亲一下,“爱你。”
“一辈子只能喜欢我一个!”
他笑了起来,柔和的眼睛有弯弯的温度,“这辈子都是弥弥的,只会喜欢弥弥一个。”
他的眼睛在深夜里映着朦胧的灯光,冷清的瞳孔呈现暖色,清晰地盈满她的样子。
像是某一个他曾经还在异国他乡的夜晚,她在节假日去见他,可他那时候着了凉,发烧躺着不能陪她做什么。
轮到她烧水做饭,小口喂着他吃东西。
他柔软地躺在那里,眼睛始终望着她,一刻都没有离。
其实他的眼睛,永远都只会因为她而变得柔和。
他总说她每次一见到他都会眼睛亮起来,马上放下手里的事,糖也不吃了,小游戏也不爱玩了,全世界都不比他重要,只要看到他就会立即开开心心跑向他。 可是他何尝又不是,只要一看到她,那张孤寂冷清的面孔,会在一个瞬间弯起柔和,安静地看着她跑向自己,接受她的所有不讲道理。
所以即使距离和岁月横亘其中,她也始终能握住他的手。
在扶着他吃完药躺下后,她又去厨房给他煮点润喉的梨汤,他读研的公寓是和其他人一起合租,不过大家都忙着各自的生活,很少互相打扰。
厨房是公用,他的室友恰好也过来。
见到她,有些怔。
她正要礼貌地说一下自己是谁,对方却先一步笑了起来,说着她能听懂的英文:“我知道你,那个向日葵女孩。”
她只怔了一下就反应过来,而后笑着点头。
十六岁的那年生日,南江的冬夜久违下了一场雪。
她和林嘉远站在已经闭门的海洋馆外,看着里面隔着玻璃才能相碰的鱼群,眷恋着无法听到的呼吸。
他们在那一天借着电影院的黑暗才能短暂相握的手,写在愿望单上的愿望都是关于对方,借着鱼群才能表达彼此的爱意。
他拿走了她扎马尾的发圈,那朵向日葵从此戴在他的手腕上,度过每一个痛苦又难捱的夜晚。
她煮完梨汤回房间,林嘉远乖乖躺在那里,听到声音就看向她。
温柔的眼睛,依赖的面孔,从年少无知到岁月老去,是时间和伤痛都无法分离的爱意。
所以即使是那段难捱的命运里,她也始终相信过这一生都会和他在一起。
他的室友说,林嘉远有一个很爱的人。
她知道,她永远都会是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