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第2页)
想到自己连唱歌都跑调,只能站在前面充当门面对口型,她更懊恼起来,“我连唱歌都跑调。”
“我说过,是教你的老师不行。”
“老师很尽力了。”
“给我朋友一个机会?”
“……不要。”她闷闷的跟自己怄气,“我就是不行,我什么都不行。”
想到他嘲笑自己别扭鬼小屁孩,她的闷气也变得委屈,控诉他:“我还幼稚别扭爱发脾气像小屁孩。”
沈既白低声笑了,垂眸看她一眼,她闷闷地低着头,脸颊旁软软的肉像小猫的脸,惹她不高兴她会咬你,咬完还不理人。
“我错了,我向你道歉行吗。”他语气放柔和。
但是一个猫罐头就能讨好。
她语气故作冷硬,“你帮我搬到办公室我就原谅你。”
他笑着,“这不正帮你搬呢。”
从教室到办公室这一趟不算近,这个年级的班主任都在一个统一的大办公室里,而她的教室在大办公室的走廊另一头,所以她一开始才犯愁,她都不敢想她这一趟搬过来什么样,肯定累得晚上回家手都还在抖。
除了她的班,其他班的人也在陆陆续续往办公室搬书,进进出出很多其他班的人,办公室里也已经堆满了书。
她和沈既白进来时,她正从满地的书堆里找着能放的空位置,班主任也在,但他看起来马上就要出去,看到她实在找不到地方,临走前跟她指道:“江弥,你要是放不下了就放我办公桌底下吧。”
她擡头跟班主任说谢谢,“好谢谢老师。”
班主任跟她说完就出去了,她连忙跟沈既白朝着班主任的办公桌走过去。
她一心都在放书上,大办公室里来来往往各班的学生,她也就没注意到林嘉远也在,直到听见他的声音,“江同学,怎么跑到这么远来放书?”
她擡头,林嘉远站在旁边的办公桌前,他不是一个人,还有其他陌生的面孔,但是无一例外都是年级上成绩很好经常被表扬的那些人,因为每周的国旗下讲话都有他们,所以她都认得出。
其中,还有许嫣然。
本来升起来的那点雀跃又全都冷了下去。
随着林嘉远跟她说话,许嫣然也朝她看过来,不同于上一次礼貌客气的质问,这一次看向她的眼神是明显的带有戒备和敌意。虽然她的表情还是温温柔柔,可是她看向t自己的眼神,她一瞬间就感觉得到。
她的烦躁又升了起来,忽然更不想理林嘉远,只蹲下把自己手里的书放到箱子上,整理了一下就要走。
林嘉远察觉到了她的抵触,皱了皱眉,在她要走时再次叫住她,“江同学。”
她转头冷脸相对,“我想放哪就放哪。”
林嘉远怔了下,他也察觉到了她在发脾气,耐心问着:“你在生我的气吗?”
“我没有。”
“这段时间有好好复习吗?”
“不关你的事。”
“是教室门口放不下了吗?”
“那不然呢?”
“你们班教室很远,书这么多,怎么不来找我帮忙。”
“我没别的朋友吗?”
随着她每一句都顶撞回去,气氛逐渐变得僵冷,林嘉远不知道她在发什么脾气,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他明明没有做任何事。
就是因为他没有做任何事,她的发脾气更像不讲理,所以她更烦闷了,因为那样显得许嫣然更温柔美好了,没有人会不喜欢那样的女生吧,谁会喜欢幼稚无脑的人。
但是只僵冷了一会儿,林嘉远还是很耐心的开了口,语气仍然温和,“今晚回家早点休息吧,明天先好好考试。”
他是那么好脾气的人,即使被她一通没道理的顶撞也不会生气,还在关心她的期中考试。然后看向帮她搬书过来的沈既白,“谢谢你帮她搬过来,麻烦你了。”
语气温和得像在照顾自家小朋友,替她感谢着帮了她忙的外人。
她没再说别的,转头就走了。沈既白跟上之前,停下回头:“不用谢我,帮她是我自愿的。”
随着他说完,气氛彻底冷了下来。
但她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走,不知道沈既白在后面说的话,只是比来时更生闷气,脚步走得飞快丶
回了教室,她也默不作声收拾书包,她浑身上下都在生闷气,拿好书包就往外走,看到沈既白进了教室也没有要等他的意思。她头也不回,没在意沈既白有没有跟上来。
这个时候各班已经快要走完了,各班的教室都已经腾挪出来了,楼梯里没有几个人。
但在下楼梯时,转过拐角,猝不及防看见了楼梯口靠着墙的人。
听到她咚咚沉闷的脚步声猝然停下,林嘉远朝她看过来。她怔了一下,但只看了林嘉远一眼,目不斜视要从他身边走过。
林嘉远拉住她的胳膊,叹了口气,“江同学真的在生我的气啊。”
她连话都不想说,要甩开他的手,但是他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她正要再用力,被他问:“如果我不打算放手,江同学是不是又要咬我。”
她的动作蓦然就停了下来。
她忽然的停顿也给了林嘉远明确的答案,原来她的确还在因为那天的事生气。
但是只有这一瞬,她很快又要去挣脱他的手,可是他的手握得很紧。
“江弥。”他也不再用那副总是温和纵容的语气叫她江同学,他浑身的好脾气和礼貌在这一刻像被撕下,懒得再维持下去。
他就着那只紧紧握着她手腕的手将她向自己一拽,她猝不及防就被逼近到他胸前,呼吸里忽然都是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
他眼睫低垂看着近在身前的她,声音很轻,“陪我一会儿,听我说完。”
但比起以往总耐心哄她的轻声细语,简单几个字强硬得像是不容拒绝,她不由停下挣扎。
人已经稀少的楼梯,这一刻还能听见他很近的呼吸,他不再像他总给人那种温和礼貌的印象,仿佛那副面孔才是他的伪装。
看着她安分下来,他很轻地笑了,声音近得仍然危险,“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