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2页)

“他只是有点疯了。”侯夫人哭着说。

光影重叠,骆宁似乎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她也有过这样无法辩解、满腹愤懑与委屈的时刻,她也是被白氏与白慈容冠上“失心疯”的帽子,无法脱身。

她也像此刻的骆寅,不停叫嚷她没有疯。

可谁在乎?

骆宁看着白氏。

前世,白氏说骆宁失心疯的时候,是笃定从容、优雅高贵,装出来的那点痛心,实在肤浅。

而此刻,她面颊苍白、身子颤抖。她的痛苦是深邃的,直到骨髓。她说出骆寅“失心疯”,来替他逃脱,是在剜她的心。

剐肉剔骨之痛,此刻白氏和骆寅应该都尝到了。

骆宁觉得自己的灵魂,再次得到了一点安宁与平静。

骆寅说得对,血债要血偿。

骆寅被送离了侯府,去了十里庄“养病”。

十里庄是骆家祭田最好的庄子,还盖了一座三进院落的宅子,偶尔镇南侯与老夫人去避暑。

即将盛夏,骆寅去庄子上休养,对他没有坏处。

那晚闹腾后,侯夫人请了大夫给骆寅看病。

大夫也说骆寅“痰迷心窍”、“神志不清”。

侯府众人议论纷纷。

大少奶奶温氏看着下人打点好了骆寅的衣裳鞋袜与书籍,明早叫小厮再送去庄子上。

她面色平和。

她的心腹大丫鬟,低声和她说话:“大少奶奶,府里这几天都在议论大少爷。”

温氏毫无情绪:“我知晓。”

“那些烂嘴的下人,说大少爷失心疯,往后做不成世子,侯爷未必肯替他请封。”大丫鬟焦急。

温氏应了声,声气平和:“这也正常。”

“您不急吗?”

“他做了世子,将来承爵,对我和阿钦有什么好处吗?”大少奶奶淡淡说。

大丫鬟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