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菜捞捞 作品

窘事(第2页)

“写了什么呀,居然有这么多。”梁宿宁并不打算看,便想含糊着混过去。

晏羲和一眼瞧出了她的小心思,索性便拿过盒子,将那些纸张一一打开,带着笑意慢条斯理地在她耳边念了起来:“贰月初五,庭院之中下了好大的雪,可小姐偏要跑到院子里玩。”

“拉着我一同滑到了不说,还硬要玩厚厚的雪,最后冻疼了手反倒抱着我哭了起来......”

梁宿宁一楞。

这是......

“伍月十三,小姐听说了老爷爱吃鱼,一定要到梁府附近的池塘里去捉鱼。”

“最后鱼没捉到一条,反倒弄得自己满身是泥,回了府中连老爷都没认出来这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梁宿宁:“!”

他说的每一句每一件事都是有关於她儿时胡闹所弄出的糗事,虽说也有其他的平淡小事,但她小时候可好动地很,是以几乎件件现在拿出来都只会让她尴尬非常。

她没任由他继续念下去,慌忙从他手中抢过那些纸张,难为情道:“你......你哪儿弄来的这些东西?”

晏羲和没和她抢那信纸,还颇有几分怕这纸会被扯坏的担心,看着她怔楞且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抱着她吻了几口,才在她耳畔轻笑着回答道:“我是找春熙要来的,她对你的每一件事都记得很清楚。”

春熙自然是悉知梁宿宁每一件事的,毕竟是自小陪同她一起长大的,她们也只有在她进了冷宫的那段时日,才没有黏在一起。

但即便是她身处冷宫,春熙也没有一时一刻不记挂着她,时常不辞辛劳地为她送吃食,为她打点侍卫,一来二去,连彼时小小的晏羲和都认识了春熙。

也不知春熙现下如何了,和田杨日子过得可还圆满?

春熙一直挂心於她,她更是将春熙看做了自己亲生的好姐妹一般,现下想来也越发怀念。

“春熙她可还好吗?”

梁宿宁听他说了这是春熙写来给他看的,便将那信纸打开,自觉看了下来,春熙的字迹一如当年,没有分毫改变。

晏羲和见她似有低落,便点点头,应和道:“春熙过得很好,她与田杨育有一子,田杨亦是现在做上了侍卫统领,一家人和和美美,很是圆满。”

“那就好。”梁宿宁抿唇笑了笑,知道她一切都好,自己便也放心了。

“我和她也一直因你而有所联络。”晏羲和扣住了她的手,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皙白的肌肤,声音清浅,“幸而有春熙将宁姐姐幼时的趣事写来给我,我时时看着,便像宁姐姐你一直陪着我。”

“不曾离开过一般。”他话音越说越低,似是又想起了那段没有她在的煎熬日子。

梁宿宁觉察到他的难过,忙又往他怀中靠了靠,轻声安慰道:“我在呢,往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嗯。”晏羲和听着她的温柔之词,安心地将她又忘臂弯中揽了揽,他们之间的情感比之夏日还要更加炙热。

*

天际的乌云压得低低的,似有阴雨急风欲来,晏明哲也於不久前收到了赵欣荣的那张血迹字条。

他已然准备兵马了好几日,只等这最后一击,他心下兴奋与忐忑之情交织在一起,抑制不住地想要下一刻便做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

眼下赵欣荣落了狱,他们不得不快速转变策略,不日后便会有戎族进犯,但他们早已互通盟约,这戎族也只会是助他上路的一块垫脚石。

他已然不需要再等多久了。

与即将变天的那云州不同,京中依旧是个万里晴空的好天气,丝丝缕缕的阳光漏下,微有晃眼。

晏羲和为梁宿宁拉了拉帷帽,用手臂环在她身侧:“可有晒着?”

“哪儿就这么娇气了?”梁宿宁失笑。

他简直一直将她当朵娇花般的在养,恨不能亲自为她挡下一切风吹日晒。

“那就好。”

晏羲和又为她理了理帷帽边的轻纱,才将马上缰绳塞入了她手里。

近来公务不多,左右懒在府中也无事可做,她便被晏羲和拉出来学骑马,她们起了个大早便出了门。

晨起的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雾气,路旁花叶上的露珠还未干,散发出阵阵清香,令人闻之神心怡然,梁宿宁有些不得要领地握住缰绳,却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

她不由透过帷帽一角,向晏羲和投去求助的目光,瞥见她有点可怜兮兮的模样,晏羲和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而后配合着轻声慢语地引导她下一步该如何做。

他用腿夹了夹马肚子,马儿适时走动起来,梁宿宁没做好准备,不由身子一颤,马上便有晏羲和揽住她的腰身:“不用怕,我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