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第2页)
赵欣荣身子一僵,微微侧头朝她看去,不用想也知道,此人定然又不知想用什么法子来害他。
而后便听梁宿宁继续道:“只消让七皇子来,听他亲口讲讲,赵公公平日里都是如何教导他的,便能知晓赵公公的忠心了。”
晏文德颔首:“此言有理。”
听着晏文德亦同意了此举,赵欣荣的心当即凉了大半,他不可置信地朝梁宿宁看去,不想梁宿宁刚好也正在瞧他。
见了赵欣荣看来,梁宿宁微微一笑,似是在征求赵欣荣的意见,可话中却尽是笃定的语气:“赵公公,你说是不是?”
赵欣荣的一张利嘴,在此时也没了半句言语,只不知所措地频频吞咽口水,似是在思索应对之策。
这七皇子素来便与他不睦,他本想着来日方长,早晚能将他调教成一个听话的傀儡,谁知今日却失足酿成千古之恨。
“将七弟带上来。”
不容赵欣荣有片刻的拖延之机,晏羲和便冷眼瞧着他鬼哭狼嚎的狼狈模样,随口将命令吩咐了下去。
一闻朝中生了大变,丽贵妃便赶忙和晏子锐对了口风,她心下紧张地几乎心脏都要蹦出来,一个劲儿地用手中的团扇,扇去自己额上的冷汗。
“锐儿莫要慌,眼下这赵公公怕是不成了,不消看重什么关系,总归你也与他没什么情分,若真是出了差错,你只管将罪责皆推在赵公公身上便是了。”
晏子锐年纪尚小,听着她的话还懵懵懂懂的:“什么都是赵公公的错吗?”
他虽然跟那牙尖嘴利的赵公公一向不睦,自己也甚是不喜欢赵公公的那股子惺惺作态的谄媚之姿,可若真是将什么都怪罪在赵公公身上的话,和平日里尚书房太傅所教的大相径庭。
这让小小年纪的他,一时有些为难,许是丽贵妃瞧出了他的纠结,便板下脸来,厉声道:“锐儿,你若不这般做,母妃与你真被纠察出什么罪责来,怕是死无全尸。”
说着她便声泪俱下:“我死了倒不打紧,可你小小年纪,哪里就能跟我一同草草了了馀生呢?”
“母妃!”丽贵妃话都说到了这般严重的份儿上,晏子锐不由慌了神,小手将丽贵妃脸上混了脂粉的泪水尽数擦去,“儿臣知道了,这全都是赵公公的错罢了,与母妃没有干系。”
“好孩子,好孩子。”丽贵妃松了口气,擦着眼泪连连点头。
不久便来了接应晏子锐的宫人,在两个婢女的带领之下,晏子锐跟着她们前往了朝堂正殿,只是望着晏子锐那小小的背影,丽贵妃却总觉得心中堵着块石头一般。
她紧紧攥住了手中的扇柄,想让自己乱跳的心安定下来些许,可愈是想着她便愈是难以放松下来。
只叹她后妃之身,不得干预朝政,不然她定要一同入殿,在一边盯着晏子锐的一言一行才肯放心。
*
晏子锐一步步迈入朝堂,一经踏过门槛,便对上了赵欣荣要吃人一般的眼神,那眼神死死盯紧了他,似是在无声威慑什么一般,吓得晏子锐不由缩了缩脖子,杵在门口不敢动弹半步。
见是晏子锐前来,晏文德擡了擡眼皮,因着他还有一口气堵在心中,便不耐地高声道:“还楞着做什么,快些进来。”
晏子锐忙低声道是,而后挪开视线,不再去看赵欣荣,慢慢走进了大殿之中。
一进殿,晏文德便示意他看向散落在地上的诗文:“子锐你可看看这地上的诗,是不是你写的,是不是赵公公亲自教你的?”
晏子锐一楞,朝地上看去,这地上的诗词皆是出自他的手中,一笔一划也皆是赵公公教导他的
“七皇子,您可要如实招来啊,可别向旁的人一般冤枉了下官。”赵欣荣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只差将威胁二字说出口了。
到底是年纪还小,过惯了千娇百宠的日子,往常便是赵公公与晏子锐有什么接触,也从未用过这般吓人的语气来和他说过话。
竟直接将晏子锐吓哭在当场,他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啜泣道:“父皇,儿臣什么也不知道,都是赵公公的错,儿臣不知道。”
此言一出,赵欣荣的罪责便是再也无从推诿了,晏文德猛地拍了一下龙椅的扶手,指着脚边的赵欣荣便大骂道:“你这居心叵测的东西,还有什么话好说!”
赵欣荣先是怔楞了一瞬,而后便像疯了一般,猛地朝晏子锐扑去,面目狰狞道:“你也敢诬陷我?!你也敢诬陷我?!”
“是谁教你这么说的?!你母妃那个贱人是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