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第2页)
见她态度强硬百般阻挠,手下们也来了脾气,眉毛一横,就要抄起棒子落在她身上:“好啊,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替这老东西挨打吧!”
那胳膊粗的棍子高高扬起,眼见着就要落在梁宿宁身上,她本就瘦弱,如何能抵挡得了这样一击?
她暗自握紧了藏起来的人骨。
若实在不行,那她除了用手中骨头为自己抵挡一二以外,也没了别的办法。
“砰”的一声,那棍子还没挨上梁宿宁半分,便径直飞了出去,下一瞬手握棍子的人也随着棍子一同摔倒在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那狼狈摔在土里的打手低咒一声,恼火地大声叫嚷道:“哪个混账东西,也敢在这里撒野?!”
他说着便要再爬起身冲过来,周遭其馀的打手皆面面相觑没敢动弹。眼前这人衣着华贵,一看便知身份不比他们庄主差的。
况且方才见他只随意出手,那名打手便不堪一击地倒在一边,想来身手也是不差的,他们几人定然不是他的对手,与其给自己招惹上这么一个麻烦,倒不如在一边见机行事。
晏羲和眉目冷硬地望着冲过来的打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半步。
那打手显然也是怒上心头,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气得红了眼睛,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只是他刚举着棍子跑到晏羲和的半臂距离之时,脖子间骤然贴上一个冰凉之物,既锋且利,带来划开皮肤的痛意。
打手低下头定睛一瞧,竟是不知何时出鞘的剑尖直抵他咽喉,若他再贸然往前半步,那剑尖必定会直接穿过他的脖颈,只怕会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当即就知晓了其中厉害,双腿打颤,手里的棍子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人也没出息地缓缓跪下,昂着脖子哭求道:“饶饶饶饶命,求贵人高擡贵手!”
晏羲和瞧也不瞧他,只慢慢看向梁宿宁,将她拉到自己身前,执起她的右手,将手中的那把剑交给了她:“他既是惹了宁姐姐不快,那他是生是死便全都交给宁姐姐定夺。”
冰凉凉的剑柄被塞入手中,梁宿宁什么都还没来得及想好,便被他握在了手里,他的手掌紧紧裹着她的手,带她一点点提起剑指向那人的头颅。
他凑向她的耳侧,话间亲昵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薄怒,显然是因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而不快了:“动手吧,宁姐姐。”
跪在地上的打手见状,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对梁宿宁的猖獗气焰,涕泗横流道:“姑娘,姑娘,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姑娘,求姑娘饶我一条小命!”
若非脖颈间被剑尖指着,行动不便,那打手怕是早就要将头磕地头破血流了。
梁宿宁身形僵硬,看着不断向她告饶的打手,这人欺软怕硬,品性极差,是该让他好好吃些苦头,可若真要让她杀了他,她也是有些下不去手的。
只是身边晏羲和铁钳般的手紧紧攥着她,她根本毫无挣扎的馀地。
“你若长了记性,以后别再这般欺负人便是,若再让我发现了第二次,我绝不会饶你。”梁宿宁思忖了半晌,终是出言警告了一番,算是为此事做了个结果。
说罢,她便想将手收回,毕竟这明晃晃的剑亮在这里,也是无端让人心里发毛。
哪知晏羲和似乎并不满意于此,他摇摇头,声音有些低凉,完全不同于在她面前的温顺:“宁姐姐,你还是太过容易心软。”
下一瞬一声凄厉粗噶的惨叫声便骤然响起,眼前有血液飞溅而出,眼见着就要溅上来不及避闪的梁宿宁身上,但却被一只玄色暗纹的衣袖尽数挡在了外面。
将那脏污血腥和梁宿宁隔绝开来,没让她沾染上分毫。
再回神,那打手两只胳膊皆软软地耷拉在肩膀之下,似是没了知觉一般,他难以忍受那样的剧痛,在血液横流的泥地上来回打滚。
“看在她的面子上便饶你一命。”晏羲和暗自出声,“若是你还这般不听劝阻的话,那下次便不只是断了你的手筋那么简单了,懂了吗?”
“懂......懂了。”
其馀的打手们虽逃过一劫,却也如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儿一般了,要知道他们素来都是一个德行,那被废了双手的打手所干的事,他们平时也一个都没少干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