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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宋译燃老神在在。
随着一句句诗词从宋译燃嘴里蹦出,程枝算是见识到这世上的“仙乐之音”,他念得不缓不燥,没有软绵绵的拖拉感,更不会抢音吞词,带着熟练和自然,像是自己写出的诗词,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富有情感。
念完一整篇下来,像是经历了诗人所思所想,黯然之处情感显露。
程枝选得这篇文在宋译燃背完后并没有下课。
毕竟他背得过於娴熟,况且一字不落,一字不停,实在令人怀疑照着书本读。
“江州司马青衫湿。”宋译燃没给程枝反悔的机会,念完立即强调:“你输了。”
程枝将书高高立在桌面,遮挡睦下容颜,只露出双眼睛,眼郏笑味浓烈,直达心里,她清了清嗓,“我愿赌服输。”
“你可记住咯。”
“但是我不保证答得都对哦。”她的补充说明很是娇宠。
宋译燃听着她总是无意识地撒娇,表示很是受用,宽慰道:“放心,就没想过你会做。”
“你!”程枝气得把书放下,“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这算什么欺负,真正的欺负你还没见识过呢。”宋译燃又开始烈嘴一笑。
程枝没敢再哼声。
两人聊着聊着谭孜抱着书本回来。
宋译燃第一时间探风向,“怎样?被狙了?”
“懒得理她。”谭孜随意将书放到桌面一角。
宋译燃已经转回正面,继续闲散地翻开书本,谭孜像是没事人一样,似乎没人把发飙的老师放进心里。
程枝对於暴怒状态的语文老师也逐渐放下戒备,试着放松心态。
末秋的沁云保留夏日馀温。
风扇在呼呼作响,秋乏遍布全层。
程枝硬撑写完最后一套题,丢开笔尖,提拉双手,伸直双腿,醒醒神。
“咔咚!”她一不小心踢到了宋译燃的椅腿。
宋译燃原爬桌面瞌睡。
任谁睡梦中被一脚踹醒都会有脾气!
程枝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上表情惊吓呆鸡,呼吸迟滞。
前人听到声响第一时间回首。
出乎程枝意料之外的,他脸上表情没有吵醒后的不悦,眼稍盛开,黑眸精神圆润,嘴角噙笑,反倒像是等着她来打扰。
他声音清朗,一点不像睡醒后的呢喃,“怎么了?”
程枝的心放轻松,歉意欠身陪笑,“没事,不小心踢到的,不好意思呀。”
只是她倦容无法掩饰,眼睛残馀打哈欠挤出的泪花,黑眼圈青淡。宋译燃仅瞧一眼,边察觉端倪,忧声道:“犯困了?”没等程枝承认,他又出声,“要不跟你讲个笑话吧。”
“好呀。”程枝期待着语气。
“从前有个女同学犯困,下节课便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了。”
宋译燃一口气说完,程枝还没进入听笑话的状态,连笑点还没触及。
就……完啦?
她缓了缓,消化掉他的宋式笑话后,像是噎着反问:“你要不,听听你在讲什么?”
宋译燃见她精神集中,也不管自己讲得是什么,脸上笑意浓重。
程枝忍着内心的吐槽,搜肠刮肚找了个稍好的形容词语,“我一般管这称之为,惊悚事件。”
宋译燃出声讪笑。
下一秒,老师进入教室,两人都没发现已然上课。
蔡鸣赫进来便说:“上节课我们回顾了哪些内容,有同学来回答下嘛?”
经过宋译燃的笑话提醒,程枝顾不上其他的,立马翻书巩固上节课教学。
“怎么?没有同学自告奋勇?”老师环视一周,着落点放在角落里,“系十七号。”
程枝刚好大概稳固了记忆,起身站立,声音温柔有力地回答完。
这下,老师露出宽慰的笑容点点头,示意程枝坐下。
她后怕地拍拍小心脏,幸好经宋译燃无意中的提点,赶紧翻了书,若按照以往,她都是上课到中间时间段时才会被提问,那她现在肯定耍小聪明。
前方后脑勺在她落坐后回眸与她对视一眼,他眼里似有些得意的小成分在。
眼中波澜不惊,又像是在说,看吧,我有先见之明。
程枝感激地微笑对上他,无声回道:嗯!你超棒。
“值日生怎么还没上来擦黑板?”蔡鸣赫又提问了两个人后才发现黑板依旧保留一班上节课老师留下的板书内容。
程枝心里一惊,今天是宋译燃值日。
只见宋译燃听到老师的话语后,不慌不忙地起身,“抱歉,忘记了。”他边走去讲台,边跟老师解释。
蔡鸣赫见是他,也没说什么。
宋译燃身影高立,处於黑板顶端的粉笔字被他举起板擦轻轻擡手一扫便消失殆尽。
这一整天黑板上的字都被擦拭清晰,不留痕迹。
连晚修最后一节老师临时来上十分钟留下的板书也被宋译燃擦掉。
似乎一班有个默认规则:晚修的板书留给第二日的值日生。
但宋译燃就是宋译燃,打破常理是他的使命。
晚修下课,宋译燃不但将黑板擦完,还去打了半桶水,将讲台丶黑板水洗一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