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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怀予整个人还是处于很迷茫的状态。对她来说,江城是读大学的地方,楚门是她的家乡。她从没有意识到在楚门会发生任何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她也没有意识到,原来刘远之前那次生病就是预兆。
他得了肺癌。检查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常年抽烟,肺已经烂掉了。
确诊以后,病来势汹汹,人很快就走了。
原来那一次去医院看他,也是这缘分浅淡的父女两人今生的最后一面。
黄怀予站在破旧的农村街道上,周围人讲着楚门农村土话,叽叽喳喳围绕住她。她被不知名不认识的许多本地人和当地习俗推着向前走。
刘远家门口搭了一个临时的大棚。烈日炎炎,太阳毒辣地晒着。刘远的尸体被放在冷冻水晶棺里,按照习俗要在家门口放三天,然后才会转去殡仪馆火化。
18岁的刘子扬是刘远唯一的儿子。按照农村文化,他是独子,是独苗,是单传,是香火,是命根子。他抱着刘远的遗像,走在队伍最前面,长长的队伍围着整个村走了整整一圈。
街边所有的人都在看刘子扬,都在讨论“啊那就是刘远家的儿子。哎呦就这么一个宝贝啊。这小男孩长得真好,又高又帅的”,他很显然也是听到了那些莫名其妙夸赞的话,脸上因为父亲去世的眼泪还未干,一时间实在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些几乎充斥他生活中每分每秒的相貌和性别夸赞。
——而黄怀予,因为是女儿,所以只能在烈日下无人问津地跪着。
她看看远处的刘子扬。又收回目光,缓缓跪得生疼的膝盖,看向面前刘远的棺材,盯着上面的盖子发呆。
……
尸体被接到了楚门市殡仪馆。
大厅里,尸体躺在正中间,周围摆满花。
按照规矩,子女跪在第一排,其他亲属按照亲疏远近分别往后排。
黄怀予走上前,面无表情,跪在了第一个位置。刘子扬流着泪,抽噎着,跪在了她旁边的第二个位置。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不认识的亲戚出声提醒:
“男丁在第一个。”
黄怀予眼神一滞,随即低下头,干脆利落地站起来,站在一边,等着哭哭啼啼的刘子扬站起来换位置。
两人重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