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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入中”。

……难道这半个小时，他一直在这么打字？

上方一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一会又显示“楚老师”。

变来变去，闪来闪去，交替变换。

像教室里接触不良的电灯，像相触时特意避开的视线，像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站在一起时被风吹动缠在一起的发丝。

……

她以为他要发什么长篇大论，却只见五分钟后，屏幕最下方终于蹦出一条新消息。

只有两个字。

“晚安。”

以及一个emoji。

不是输入“晚安”的时候自动就会蹦出来的月亮，不是代表睡觉的“z”。

——是一个太阳。

周身发着黄色的光晕，两只圆溜溜的黑乎乎的眼睛，嘴角抿成一条弯弯的线，笑得很开心。

*

谷奕觉得苏琬越来越不对劲了。

他高大的身形靠在后面课桌上，长腿一直伸出了桌子外。

看上去是在抬头看着黑板上数学老师刚刚留下来的解题过程，其实眼睛早就飘到了第四组前排的位置。

苏琬又开始泡咖啡了。

她以前从来不喝咖啡的。

现在居然一天两杯！

谷奕装作不经意撑着脸，灯光倾泻而下，在他高挺的眉骨上打下阴影。

——嗯，撕开的，是他上次送的咖啡。

行，心情好了一点。

云省的冬天，没有暖气，潮湿的寒气能透到骨子里。

走进教室，所有人都瑟缩在冬季校服棉袄里，困倦地发抖。

苏琬为了保持清醒，频繁地去厕所洗冷水脸，再带着一脸湿漉漉走回教室，嘴边呼出白气，手指冻得发红。

坐回座位，再翻出一双浅紫色的手套，戴上，继续拿起笔做题。

谷奕遥遥地盯着。

浅紫色？

哦，上次杯姐说了，苏琬喜欢紫色。

……

她写着写着，又放下了笔，从抽屉里掏出了手机，点了几下。

似乎在打字。

……不会又是在和别人聊天吧？

谷奕终于坐不住了，随便抽了一张卷子，长腿一伸就走了过去。

离她越来越近，她似乎还没发现谷奕过来，只是低着头认真地打字。

“……”

谷奕双手撑在苏琬桌子上，高挑的身形挡住了苏琬头顶的光线。

他终于没忍住，明晃晃地窥屏。

下一秒，他终于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