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教训

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拳脚相加。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虎子像条泥鳅一样滑溜。拳头挥出，总是打在空处。他的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合武学要诀，每一个闪避都恰到好处。

“这小子！”领头的男孩彻底暴怒，冲到一旁的武器架前抽出一把长刀。刀身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刀光闪烁，直取虎子咽喉。这一刀来势汹汹，已经完全超出了切磋的界限。

“住手！”两名教员同时出手，一个踢飞长刀，另一个则闪电般点中持刀少年的穴道，将他制服。

长刀“铛”的一声钉在地上，深深没入土中。周围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忘了规矩？”教员声音冰冷，“武艺堂第五条训诫，不得伤害同门性命！你这一刀若是砍实了，就是死罪！”

持刀少年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我我知错了。”

“关水牢一月，再犯者斩！”教员一挥手，立刻有人上前将犯事的少年拖走。

周围的学员听到“水牢”二字，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个终年不见天日的地方，常年积水及膝，老鼠蛇虫横行。在里面待上一个月，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虎子默默整理好包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从前那般温顺了。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悄然改变，就像是一颗种子破土而出。

沈长菱走在街上，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

她现在的装扮，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管家模样。肌肉假体将她的身形完全改变，连走路的姿势都刻意放慢，显得稳重老成。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是用特制的药粉一点点堆砌出来的。

“这次的伪装应该万无一失。”她在心中暗道，同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就算是老熟人，应该也认不出来。”

沈长菱站在车马行门口，眼神淡漠地扫过眼前的马车。初春的寒意还未散尽，一阵冷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尘土。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衣裳，目光在各式马车间逡巡。

“这位客官，可是要租马车？”一个矮小的身影快步迎了上来，佝偻着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小人是这车马行的郑牙人，您觉得是要奢华一点还是简约一点呢？两匹马拉的、一匹马拉的，应有尽有。”

沈长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身高不过一米六的牙人。他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灰布长衫，腰间系着一条褪了色的蓝布腰带，一看就是个老滑头。她心中已有计较，故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家老爷就是用来搬东西的，要那些花里胡哨做什么？结实耐用就行。”

郑牙人眼睛一亮，立刻会意。这种打扮朴素却要租多辆马车的，十有八九是富贵人家的管事。他连忙换上一副热络的口吻，“原来是这样。您跟我来，我给您看看这边的马车。”

他领着沈长菱转向另一侧，指着几辆档次明显低了不少的马车说道，“这些车厢都是用上好的榆木打造，结实耐用。您瞧这车轮，都是精铁打造，轮毂也是特制的。马儿更是精挑细选，一天赶路十个时辰都不成问题。”

沈长菱仔细打量着这些马车。虽然外表看起来普通，但做工确实扎实。车厢宽敞，足够装载大量货物。那些马虽然比不上她的墨玉，但胜在价格合适。她暗自点头，这正是她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