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玉皇大帝张兴东之昊天阙无上上帝(第2页)
“过去由牵挂定,未来由希望定。”张兴东指着稻穗上的纹路,每道纹路里都藏着段往事——有瓦岗村的王伯教他插秧,有长安街的绣娘给他补衣,有幽冥的孟婆帮他晒药草,“你能倒流星辰,却抹不去这稻穗里的记忆;你能预见毁灭,却挡不住这颗要发芽的种子。这才是无上的真谛——不是统管生灭,是守护生灭里的那些暖。”
三、竹篮定阙
鸿蒙圣殿的最后一轮比试,是要在虚空造个“完美世界”。烛龙造了个烈焰星系,说能烧尽一切污秽;不周山神造了个金石天地,说能抵挡所有灾祸;时间之神造了个静止的时空,说能永恒安宁。
张兴东造的世界却很普通。有瓦岗村的土屋,有长安街的市井,有东海的渔船,有昆仑的药田。里面的生灵会生病,会挨饿,会争吵,却在傍晚时互相送粮,在灾年里互相帮衬,在深夜里给晚归的人留盏灯。
“这也配叫完美?”烛龙的寒月眼满是不屑,“一场洪水就能冲垮!”
“可冲垮了他们会重建。”张兴东指着土屋旁的竹棚,里面堆着修补屋顶的茅草,“就像当年黄河决堤,百姓们没等神仙救命,自己搬石头堵缺口,种杂粮度饥荒。你造的烈焰世界,烧尽了污秽也烧尽了牵挂;他造的金石天地,挡住了灾祸也挡住了温暖;静止的时空,留住了安宁却留不住心跳。”
时间之神的身影突然剧烈晃动:“那昊天阙的规矩该由谁定?难道看谁种的稻子好?”
张兴东将那只竹篮抛向虚空。竹篮在空中变大,篮孔漏下的光竟将三千界的影像都收了进去——有的星系在燃烧,有的在冰封,有的在欢笑,有的在哭泣,却都顺着竹篾的纹路缓缓流转,互不冲撞。
“规矩该像这竹篮的纹路。”他指着交错的竹丝,“能让星光穿过,能让风雨漏走,能让每个世界在自己的格子里好好待着,又能透过缝隙看见别人的日子。所谓无上,不是让三千界都长成一个样子,是让麦子像麦子,珊瑚像珊瑚,孩子像孩子,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光亮。”
四、稻浪接天
当张兴东的身影出现在昊天阙宝座上时,三千界的生灵都愣住了。这位“无上上帝”没穿金袍,没戴玉冠,手里还攥着半根竹篾,脚下的台阶上,长满了从瓦岗村带来的野草。
烛龙的日月眼第一次同时亮起:“你真的要坐在这?这里没有田埂,没有稻禾,只有永远的寂静。”
“有啊。”张兴东往宝座缝隙里撒了把糙米,“你看,只要有土,就能长东西;只要有心,就能热闹起来。”他又将那只粗陶碗放在案上,碗里盛着来自三千界的水——有银河的星辉,有深海的甘泉,有火山的温泉,混在一起竟清冽甘甜。
不周山神突然弯腰,半截天柱上的岩浆化作了沃土:“我愿用天柱为三千界撑起保护伞,只要你让稻禾能在上面扎根。”
时间之神的身影渐渐凝实:“我愿让光阴河流经每个世界,不催不赶,等稻穗自己饱满。”
烛龙最后开口,吐息间带着春风的暖意:“我愿用双眼照拂三千界,左眼暖人间,右眼亮深海,不再乱烧星系。”
张兴东笑着举起粗陶碗,与三位古神隔空相碰。碗沿的豁口碰出的轻响,竟化作三千界的歌谣——人间的麦浪声,深海的珊瑚语,外星系的荧光歌,混在一起像母亲哼的摇篮曲。
“记住,”他望着虚空里缓缓流转的竹篮,“昊天阙的无上,不是谁比谁高,是能低下头看见每株稻禾;不是谁比谁强,是能伸出手扶起每株稻禾。所谓上帝,不是坐在云端发号施令的主,是蹲在田埂上陪着万物生长的人。”
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昊天阙的窗棂,落在张兴东编织的新竹篮上时,三千界的稻禾同时成熟了。金色的稻浪从人间一直漫到宇宙边缘,托着无数生灵的笑脸——瓦岗村的王伯在打谷,鲛人族的孩子在捞鱼,外星系的老者在晒谷,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颗种子,眼里都映着别人的光。
太白金星站在凌霄殿的云阶上,望着接天的稻浪突然明白:“原来无上上帝的真谛,不是拥有执掌生灭的权柄,是拥有让万物甘愿生长的温柔;不是让三千界俯首称臣,是让三千界在自己的位置上,活得比谁都精神,笑得比谁都踏实。”
张兴东继续编织着竹篮,竹丝在他掌心翻飞,每道纹路都藏着句话:所谓无上,是能让麦子安心结穗,让孩子安心长大,让每个世界都能在光阴里,酿出属于自己的、带着烟火气的甜。这甜,比任何星辰都亮,比任何威严都重,是昊天阙最坚实的根基,是“无上”二字最温暖的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