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张兴东在水里游泳遇到水鬼水獭然后张兴东把它勒死了
溺影惊澜
张兴东的脚掌刚触到潭底的软泥,就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脚踝。这股力道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条生锈的铁链缠上来,将他往幽暗的潭底拖拽。他呛水的瞬间,看见潭面漂浮的败荷叶突然剧烈翻涌,无数气泡从水下炸开,露出张青白浮肿的脸——那是张兴东自己的脸,却长着双不属于活人的、灰蒙蒙的眼睛。
一、勾魂的水影
“这潭叫‘照面’,能映出心里的鬼。”守潭的老渔翁三天前曾这样告诫他。当时张兴东正往竹篮里装刚买的艾草,老人皴裂的手指着潭中央打转的漩涡:“五十年前有个书生,在这里看见水里有个穿官服的自己,第二天就跳潭淹死了,捞上来时怀里还揣着本没写完的策论。”
此刻拽着他脚踝的“水鬼”,正咧开嘴无声地笑。张兴东看清对方脖颈上的勒痕时,后背突然窜起股寒意——那道紫黑色的印记,和他昨晚做噩梦时,自己掐住脖子的指印分毫不差。潭水灌进鼻腔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他想起今早出门时,铜镜里自己眼下的乌青,像被潭底的淤泥糊过。
奋力蹬腿的瞬间,脚底板踩到块滑腻的东西。那东西突然弓起身子,发出“吱呀”的叫声,竟从水鬼手里挣脱出来,顺着他的小腿往上爬。张兴东浮出水面换气时,看见只巴掌大的水獭正扒在自己膝盖上,灰棕色的皮毛沾满水草,圆溜溜的眼睛里却没有活物的光彩,瞳孔是片死寂的灰白。
“是‘替死鬼’养的水獭。”老渔翁的话突然在耳边回响。张兴东小时候在河边听过这类传说:淹死鬼要找够三个替身才能投胎,会养些水兽当诱饵,那些被水兽缠住的人,多半逃不过被拖入水底的命运。
水獭突然张开嘴,露出细小的尖牙咬向他的手腕。张兴东抓住它后颈皮毛的刹那,感觉这团毛茸茸的东西轻得反常,像塞满了湿棉絮的皮囊。潭底的水鬼趁机再次发力,他的膝盖重重撞在块暗礁上,疼得眼前发黑。
二、水中的执念
下沉的过程中,张兴东看见潭水变得清澈起来。水底铺着层厚厚的淤泥,淤泥里嵌着些零碎的物件:有生锈的铜钱,有断裂的木梳,还有半块刻着“平安”二字的玉佩——那是他十年前在这潭边弄丢的,当时还以为被人捡走了。
水鬼的脸贴得越来越近,张兴东能看见对方眼角的泪痣,和自己左眼角的那颗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这里救过个落水的孩童,当时那孩子拼命抓住他的胳膊,差点把他也拖进水里。后来孩子的父母送来锦旗,他却总在夜里梦见冰冷的潭水。
水獭在他掌心里剧烈挣扎,尖利的爪子挠出几道血痕。血珠在水中散开的瞬间,张兴东看见水獭的肚子上有块褪色的胎记,像片蜷缩的枫叶——这和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水獭一模一样,那只水兽是被他亲手淹死的,因为母亲说“水獭偷鱼,留着是祸害”。
潭底的淤泥突然翻涌起来,露出具半腐烂的尸体。尸体穿着件蓝色的粗布衫,领口处绣着朵小小的栀子花,那是他母亲的针线活。张兴东的呼吸猛地停滞——母亲就是在这潭里淹死的,那年他才七岁,站在岸边看着她的头巾漂在水面,像朵被水泡烂的花。
“你早就想下来陪我了,不是吗?”水鬼突然开口,声音和他自己的重合在一起。张兴东看见对方的嘴唇动了动,吐出的气泡里浮出些画面:他站在母亲坟前烧纸,火苗燎到了手指也没察觉;他对着潭水发呆,脚边的石头滚进水里也未曾回头;他在夜里偷偷哭湿的枕头,上面总带着淡淡的水腥味。
三、勒住的影子
挣脱水鬼纠缠的刹那,张兴东将水獭死死按在暗礁上。这团毛茸茸的东西突然不再挣扎,灰白的瞳孔里映出他扭曲的脸。张兴东的手指本能地收紧,掐住它纤细的脖颈,指腹触到的骨骼像晒干的芦苇,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