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至尊死!
七位太古至尊分道扬镳后,那位周身萦绕着黑风的“蚀骨至尊”速度最快。
他掠过破碎的星带,穿过弥漫着死气的古战场,目光最终锁定在一片被无尽罡风包裹的星域——那里,须弥山的轮廓在混沌气流中若隐若现,山体周围流转的佛光虽已黯淡,却仍透着一股镇压万古的禅意。
“有意思,这颗星球的生机竟未断绝。”蚀骨至尊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黑风卷起的衣袍下,露出布满时光裂纹的皮肤。
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山体内藏着一股极其旺盛的生命精气,比之前吞噬的任何准帝都要醇厚,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朽的意味。
当他的身影落在须弥山山门外时,整座大山都在震颤。
山腰处的万佛窟中,数千头斗战胜猿瑟瑟发抖。
这些传承了斗战血脉的生灵,平日里在星域中也是横着走的存在,可在蚀骨至尊散发出的帝道威压下,却如幼兽见了洪荒巨兽,有的当场瘫软在地,有的则蜷缩在石窟深处,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只需一个念头,就能让整个猿族彻底灭绝。
而此时,须弥山的罡风突然停滞时,须弥山的佛光突然黯淡时,王腾正用龙纹战枪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叶凡将金澜护在身后,猿岳则死死盯着山门方向——
那些日子里,这位身披黄金甲的佛,总在他们最狼狈时出现,或扔来一颗疗伤的菩提子,或用金箍棒帮他们砸开突围的缺口,笑声比山巅的罡风还要响亮。
可此刻从山门走出来的斗战胜佛,却让他们心头一紧。
“前辈!”叶凡第一个冲上去,声音都在发颤,“您帮了我们太多,不能就这么……”
“帮?”斗战胜佛低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血腥味,“俺老孙当年在五行山底,也盼着有人来帮一把。可后来才明白,有些坎,只能自己迈。”
王腾握紧战枪,龙影在身后嘶吼:“晚辈愿为前驱!哪怕拼掉这条命,也要为前辈分担一二!”
他想起不久前看到的景象——人族星域的修士像割麦般倒下,鲜血染红了星辰,那些曾经鲜活的面孔,转眼就成了太古至尊口中的“养料”。
金澜攥着小拳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佛爷爷,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猿岳捶了捶胸口,石棍在掌心捏得发白:“俺们猿族欠您的,今天该还了!”
斗战胜佛却摆了摆手,目光越过他们望向星空深处,那里正有一道黑风卷着帝道威压逼近。
他抬手拍了拍王腾的肩膀,又揉了揉金澜的头,最后拍了拍猿岳的胳膊,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那是气血即将焚身的征兆。
“你们还年轻。”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火眼金睛里的红光越来越盛,“俺,老孙要做的事,就是拼死一位至尊。无他,就是看不惯。”
话音未落,他周身突然腾起金红色的火焰。
那火焰从毛孔里钻出来,舔舐着破碎的黄金甲,将他的毛发染成炽烈的赤红,连金箍棒都开始嗡嗡震颤。
“前辈!”
四人同时嘶吼出声,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鬓角的白发瞬间蔓延至头顶,唯有那双眼睛里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们想冲上去拉住他,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挡住——那是斗战胜佛刻意留下的屏障,不想让他们被波及。
他突然转身,金箍棒在掌心滴溜溜一转,竟带起漫天金色的火星。
那些火星落在地上,瞬间燃起熊熊佛火,将他的身影裹在中央——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从骨髓里烧出来的气血之火,连须弥山的万年寒冰都被烤得滋滋冒白烟。
“吼——”
斗战胜佛仰头长啸,声浪震得周围三颗小行星当场崩裂。
他浑身的毛发开始变得金红,皮肤下青筋暴起如虬龙,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爆豆般的脆响。
黄金甲早已被气血冲碎,露出的皮肤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斗战符文,那些符文随着火焰跳动,竟在他身后凝成一尊顶天立地的战猿虚影。
最惊人的是他的双眼,火眼金睛里的红光几乎要溢出来,视线所及之处,连虚空都被烧出一道道细微的裂痕。
他朝着蚀骨至尊来的方向迈出一步,脚下的须弥山山体竟被踏出一个深达千丈的脚印,整座大山都在他燃烧的气血下瑟瑟发抖。
“来得好!”
蚀骨至尊的黑风已席卷至近前,两人还未交手,仅仅是气势碰撞,就让周围的星域掀起滔天巨浪。
距离最近的那颗琉璃星,表面的水晶地貌瞬间龟裂,亿万年的冰层在佛光与黑风的对冲下化作蒸汽;
稍远些的赤火星,火山群被硬生生压回地底,岩浆在帝道威压下倒灌回地核,整颗星球都瘪下去一块。
斗战胜佛的气血之火越烧越旺,连金箍棒都开始发烫,棒身上的“破妄”符文竟自行亮起,将蚀骨至尊袭来的黑风斩成两段。
可他的皮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鬓角的白发迅速蔓延至头顶,唯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吓人——那是用生命本源点燃的最后一盏灯。
当蚀骨至尊的黑风漩涡形成时,斗战胜佛已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流光。
他冲过破碎的星带,撞碎了蚀骨至尊凝聚的风刃,沿途的小行星被两人的余波震成齑粉,一颗直径万里的宜居星更是被金箍棒扫中,当场裂成两半,星核暴露在虚空中,发出濒死的呜咽。
气血燃烧到极致时,斗战胜佛的身躯竟开始变得透明,仿佛随时会化作光雨消散。
可他手中的金箍棒却越来越沉,每一棒砸出,都带着整座须弥山的佛脉之力,将蚀骨至尊逼得连连后退,黑风缭绕的帝袍上被撕开一道又一道口子。
直到那颗被劈成两半的宜居星彻底熄灭最后一丝光芒,斗战胜佛终于将金箍棒捅进了魔神虚影的心脏——他的左臂在此时齐肩而断,金色的血液喷溅在星空中,竟在虚空中凝成一朵朵转瞬即逝的金莲。
“痛快!”他大笑着,笑声震得另一颗气态巨行星当场爆鸣,无数气旋被震成混沌,“这才叫……战!”
远处的王腾三人看着这一幕,握紧的武器上都凝着冰霜。
当蚀骨至尊的黑风漩涡刚要将斗战胜佛吞噬,金箍棒突然爆发出万道金光——那不是燃烧本源的绝命一击,而是斗战胜佛将毕生斗战感悟凝于一棒。
"铛!"
金箍棒硬生生砸在黑风漩涡中心,竟将那能吞噬准帝的漩涡砸得剧烈扭曲。
蚀骨至尊闷哼一声,枯瘦的手掌上裂开一道血痕,这是他苏醒以来第一次负伤。
"你找死!"蚀骨至尊眼中终于燃起怒火,黑风骤然暴涨,化作亿万道风刃,每一道都蕴含着帝道法则,足以将星辰绞成齑粉。
斗战胜佛却不退反进,火眼金睛中战意焚天。
他脚踏筋斗云,身形在风刃中穿梭,金箍棒舞得密不透风,时而化作擎天巨柱砸向蚀骨至尊,时而缩成细针专攻对方破绽。
每一次碰撞都震得须弥山摇晃,佛光与黑风炸开的能量涟漪,将周围的小行星都震成了尘埃。
"砰砰砰!"
连续七棒砸在同一处,蚀骨至尊周身的黑风屏障终于出现裂痕。
斗战胜佛抓住机会,猛地将金箍棒掷出,棒身带着贯穿星河的气势,竟硬生生刺穿了屏障,擦着蚀骨至尊的肩头飞过——那里的时光裂纹被震得扩大数倍,黑色的血液滴落在须弥山的土地上,瞬间将岩石腐蚀出黑洞。
"吼!"蚀骨至尊痛吼一声,眼中再无轻视。
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头猴子绝非寻常准帝可比,那股生生不息的斗战意志,竟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威胁。
"本尊便让你见识,何为至尊之威!"
蚀骨至尊双手结印,黑风凝聚成一尊遮天蔽日的魔神虚影,帝道法则如锁链般缠绕其上,整个星域的光线都被这尊虚影吞噬。
这是他压箱底的神通,当年曾用这招镇杀过同级别的竞争者。
斗战胜佛浑身浴血,紫金冠歪斜,黄金甲破碎了大半,嘴角不断溢出金色的血液,可他的战意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
他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金箍棒,棒尖直指魔神虚影,体内气血如海啸般翻涌——那是他将斗战血脉催发到极致的征兆,每一寸筋骨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战!"
一声长啸响彻寰宇,斗战胜佛竟主动冲向魔神虚影。
金箍棒与虚影碰撞的瞬间,他浑身骨骼寸寸断裂,左臂齐肩而断,金色的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却硬是凭着一股狠劲,将金箍棒捅进了虚影的心脏。
"咔嚓!"
魔神虚影崩碎的同时,蚀骨至尊的身躯也剧烈震颤,胸前炸开一个血洞,连本源都出现了溃散的迹象。
他看着眼前这头浑身是血却依旧挺立的猴子,眼中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自己竟被一个非帝非尊的生灵逼到了这步田地。
"极致升华......"蚀骨至尊咬碎牙关,周身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黑光,时光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气息骤然暴涨到巅峰时期的八成。
这是太古至尊的禁忌之术,以燃烧部分生命为代价,换取短时间的战力飙升。
斗战胜佛喘着粗气,仅剩的右臂死死攥着金箍棒,视线已经开始模糊。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变得恐怖,可火眼金睛中的光芒却愈发明亮——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唯有将对方逼到绝境,才有同归于尽的可能。
"死!"
蚀骨至尊化作一道黑风,携着焚天灭地的气势撞来。
斗战胜佛猛地将金箍棒插在地上,双手结印,将体内最后一丝气血全部灌入大地——须弥山千万年的佛脉之力,此刻竟被他强行引动,整座大山化作一尊巨大的佛陀虚影,与他自身融为一体。
"轰!"
一人一佛轰然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两股极致力量对冲产生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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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至尊的黑风被佛光寸寸磨灭,他的身躯在佛陀虚影的镇压下不断崩解,最后只剩一颗黯淡的元神,发出不甘的嘶吼。
斗战胜佛的佛陀虚影也在同时溃散,他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砸在雷音寺的废墟上。
浑身骨骼尽碎,经脉寸断,连元神都开始变得透明——他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生机,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蚀骨至尊的残魂还想逃遁,却被斗战胜佛用最后一丝意念锁定。
他看着那团挣扎的残魂,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如同当年在天宫大闹时那般狂放。
"想走?陪俺老孙......一起上路吧!"
最后一点金光从他眉心迸发,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却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决绝,瞬间将蚀骨至尊的残魂包裹、湮灭。
金光散去,雷音寺前只剩一具伫立的身影——斗战胜佛保持着拄棒而立的姿态,火眼金睛中的光芒彻底熄灭,身上的伤口不再流血,整个人如同一尊栩栩如生的金色雕像。
山风吹过,雕像轰然碎裂,化作漫天金粉,唯有半截金箍棒依旧插在地上。
山脚下的斗战胜猿们冲上山顶时,只看到那半截金箍棒和满地金粉。
他们对着棒身叩首,却听不到那句熟悉的"俺老孙",只有风穿过山谷的呜咽,像是在诉说一场酣畅淋漓却终究落幕的血战。
星域深处,其他六位太古至尊同时感知到蚀骨至尊的气息消失,皆是一惊。
"是谁杀了蚀骨?"焚天至尊皱眉望向须弥山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