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痋虫卵，痋母本源(第2页)

“社员同志们注意，今日供应虫卵半斤——”

父亲突然用螯肢割断自己喉咙，黑血喷溅在粮票祭坛上。

那些复眼触及血液的瞬间纷纷爆裂，痋母发出供销社喇叭失真的惨叫声。

在它翻滚的躯体下方，我看到了母亲——她的双腿已经与痋母融合，但怀中紧抱的青铜婴儿却在吮吸痋母的黏液！

“山魄...接住...”

父亲残破的声带挤出最后的嘶鸣，他的脊椎突然节节爆开，暗青色的虫甲下飞出团跳动的脏器。

那东西表面布满供销社专用的蓝印，分明是母亲被痋虫占据的心脏！

我伸出手的刹那，九条锁链突然自动解体。

蚩尤战纹顺着血管蔓延成青黑色铠甲，指尖触及的岩壁纷纷剥落，露出后面用铅笔刻满的“正”字——那是父母被困的二十年间，用我的乳牙刻下的计数符！

霜儿突然甩出水袖缠住我的脚踝，嫁衣内衬里抖落出1993年的旅客登记簿。

泛黄的纸页上，父母登记用的钢笔字正在渗血：“306房间，陈卫国、林秀娟夫妇携带婴儿一名。”

“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戳向306的号码，墙缝里立即渗出黑色黏液。

那些液体在空中凝聚成老式招待所的走廊，绿漆墙裙上布满抓痕，尽头房间的门牌号正在滴血。

我挥动战纹凝成的砍刀劈开水袖，刀锋却斩在突然出现的青铜镜面上。

镜中映出母亲年轻的脸，她背后的印花床单下隆起人形，七根棺材钉正从床板缝隙缓缓升起。

“那天夜里，陈九阴带着七个痋人闯进来。”

霜儿的声音混着老式录像带的杂音，“他们按住你母亲，把痋母本源种进子宫——你本来就是痋术的容器！”

蚩尤战纹突然逆流，我的眼

球胀痛欲裂。

记忆如开闸般倾泻：1993年雨夜，母亲确实抱着我逃到招待所，但来追捕的根本不是陈九阴，而是七个中年人！

他们手里的麻绳沾满祠堂香灰，领头的正是年轻二十岁的陈九阴！

霜儿突然撕开脸皮，露出下面由大串联车票拼凑的虫脸，“当年陈九阴带人砸祠堂，从地宫偷走的可不是什么四旧，是镇压痋母的青铜卦盘！”

地宫突然地动山摇，粮票祭坛上的痋母彻底苏醒。

它臃肿的身躯炸开无数孔洞，每个窟窿里都伸出条由国库券拧成的触手。

当那些印着“1989年”字样的触手扫过挂钟时，时间突然倒流回1991年供销社改制的清晨。

我借着战纹的力量跃上祭坛，青铜婴儿突然睁开空洞的眼窝。

在它瞳孔深处，我看到了香港回归的倒计时牌——1997年7月1日0时的电子钟下，陈九阴正在往庆典红旗里缝制虫卵！

“拦住他！”母亲残留的意识通过心脏传来波动，“山魄核心在...“

话未说完，七条国库券触手突然刺穿我的四肢。

痋母体内响起供销社年终结算的算盘声，每声脆响都让我身上的战纹暗淡一分。

霜儿趁机甩出嫁衣束带，那些绣着***的绸缎正化作裹尸布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