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暗桩浮影,危局将倾(第2页)
暗卫们齐刷刷单膝跪地,应答声震得瓦砾轻颤。墨泯俯身抱起虚弱的阴墨瑶,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巷道深处。此刻的她,心中已有了盘算:五大家的暗桩就像盘踞在城中的毒瘤,而这则假消息,便是刺入毒瘤的第一针。待他们自相残杀之际,墨家便能悄然布局,夺回失去已久的主动权。
\"那你呢?\"阴墨瑶倚着断墙,勉强支撑着身体,眼神中满是关切。
\"我去会会那位钦差大人。\"墨泯握紧玄铁剑,眼神冷冽如刀,仿佛能看穿一切阴谋诡计,\"你先回据点养伤。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你还活着。你的身份一旦暴露,不仅你有性命之忧,还会打乱我们所有的计划。\"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你的伤我会找最好的大夫医治,安心养着。等你康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说罢,她轻轻将阴墨瑶扶起,朝着据点的方向走去。
一日后,紫彦城风云突变。五大家的主要成员离奇失踪,平日里热闹非凡的钱庄绸缎庄纷纷易主,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将一切都搅得翻天覆地。而在暗处,墨泯站在墨家据点的屋顶,望着万家灯火。
远处传来熟悉的银铃声,阴墨瑶缓步走来,脸色已恢复些许血色。经过几日的调养,她的气色好了不少,但仍能看出几分虚弱。\"这次黑吃黑的戏码,倒是精彩。\"她笑着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看着五大家狗咬狗,互相猜忌,倒比看最精彩的戏文还过瘾。\"
墨泯转头看她,目光依旧清冷,但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伤好了?下次别再这么莽撞。你这次中毒,若不是发现及时,后果不堪设想。\"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五大家已不足为患,接下来,该重建墨家的势力了。但这并非易事,我们不仅要提防皇室的反扑,还要小心其他江湖势力的觊觎。\"
阴墨瑶轻笑,银铃在风中奏出轻快的旋律:\"知道你担心我。不过下次设局,记得叫上我。我可不想错过这么刺激的场面。\"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再次与墨泯并肩作战。
墨泯没有回应,只是望向京城方向。玄鹰的啼鸣划破夜空,带着新的密函飞向远方。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权谋博弈中,她以绝对的冷静和手段掌控全局,同时,也默默守护着重要的人。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夜空时,墨泯已换上一身玄色劲装,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冷冽如刀的眼睛。她怀里揣着伪造的五大家密函,腰间别着从阴墨瑶那里得来的银铃,正大步流星地朝京城钦差下榻的驿馆走去。那银铃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她壮行。
驿馆外,禁军林立,戒备森严。这些禁军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宛如铜墙铁壁一般,守护着驿馆中的钦差大人。但这一切,在墨泯眼中,不过是形同虚设。她身形一闪,如夜枭般跃上屋顶,揭开几片瓦片,窥见屋内情形,钦差大人赵清正对着一堆账册愁眉不展,旁边站着几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赫然是五大家安插在朝堂的眼线。
\"大人,这紫髓膏的案子实在棘手。\"其中一个中年人低声道,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要不您就睁只眼闭只眼,反正……\"
\"住口!\"赵清拍案而起,怒目圆睁,\"皇上命我彻查此案,我若敷衍了事,脑袋还要不要了?你们以为皇上是好糊弄的?一旦东窗事发,我们都得陪葬!\"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墨泯嘴角微扬,时机已到。她摸出怀中的银铃,轻轻摇晃,熟悉的铃声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晰。那铃声,仿佛是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僵局。屋内众人顿时警觉,纷纷抽出佩刀,摆出防御的架势。
\"谁?!\"赵清厉声喝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檐角铜铃尚未停歇,墨泯已如夜枭般破窗而入。玄色劲装裹挟着凌厉的劲风,腰间银铃在半空划出七道残影,叮叮当当的脆响竟与屋内众人急促的心跳声诡异重合。她足尖轻点案几,震得墨迹未干的卷宗四散纷飞,钦差赵清手中的狼毫\"啪嗒\"坠地,在宣纸上洇开大片墨渍。
\"在下,特来给大人送一份大礼。\"她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飘来,话音未落,怀中密函已裹着寒芒脱手而出。泛黄的绢帛在空中展开完美的弧线,如同一把利刃斩断凝滞的空气,\"啪\"地钉入立柱。烛火在气流冲击下剧烈摇晃,将密函上的朱砂印照得殷红如血,那是五大家私通敌国的通关文牒,边角还残留着半枚带血的指印。
赵清的喉结上下滚动,颤抖的手指刚要触碰密函,却被墨泯一声冷笑震慑在半空。\"这是五大家私通敌国、炼制紫髓膏的铁证。\"她屈指弹向案头堆积的账册,指尖擦过的瞬间,几卷伪造的香料清单竟燃起幽蓝火焰,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为灰烬,\"那些看似寻常的绸缎庄流水,实则是毒药交易的暗码。\"
面罩下的眸光突然锐利如鹰,直直刺向角落里面如土色的中年官员:\"至于我是谁......\"她缓步逼近,靴底碾碎对方掉落的翡翠扳指,\"大人只需知道,我是来帮您破案的。\"话音陡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肃杀,\"不过,这背后牵扯的势力盘根错节,从朝堂到江湖,从宁王的暗卫到郑郡王的死士,大人可要做好万全准备,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她猛地旋身甩出银针。两道寒芒擦着赵清耳畔飞过,将妄图从后窗逃走的眼线钉在梁柱上。那人手中紧握的密信飘落,露出宁王私印的一角,与案头燃烧的账册形成诡异呼应。
赵清接过密函,翻开一看,脸色顿时煞白。那些账册、书信,每一样都是五大家犯罪的铁证,让人触目惊心。中年人见状,互相对视一眼,突然挥刀砍向墨泯。他们知道,一旦这些证据被公之于众,等待他们的将是万劫不复。但墨泯岂会让他们得逞,她旋身避开,银铃骤响,一道银光闪过,中年人手中的刀已断为两截。这精湛的武艺,让人叹为观止。
\"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墨泯逼视着剩下的中年人,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冻结,\"如今证据确凿,你们若如实招来,或许还能留条活路。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中年人浑身颤抖,\"扑通\"跪地:\"我们都是听命于宁王和郑郡王!求您饶命!\"他们的声音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清怒拍桌案:\"来人!把这几人拿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屋外的禁军迅速冲了进来,将几个中年人押了下去。
墨泯趁乱退出驿馆,消失在晨雾中。她知道,接下来的戏码,自有赵清去唱。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重建墨凌阁的联络网,彻底斩断五大家的爪牙。
一日后,紫彦城传来消息:五大家的主要成员离奇失踪,各个钱庄和绸缎庄突然易主,曾经不可一世的权贵们,仿佛一夜之间从人间蒸发。而在暗处,一个新的势力正在崛起。
墨泯斜倚城楼飞檐,月白裙裾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万家灯火在眼底铺成流霞,远处忽然传来清越银铃,那节奏忽快忽慢,像是阴墨瑶在调皮地传递暗号。紧绷许久的脊背终于松下来,她伸手摸向怀中,指尖触到那枚古朴的青铜锁片——边缘缠着褪色的红丝线,正面刻着的\"墨\"字早已被磨得温润发亮。
阴墨瑶踏着瓦片轻盈跃来,苍白的脸色已泛起红晕,眼尾还沾着未拭净的金疮药:\"赵清伏的玉衡盏被咱们掉了包,那老东西这会儿怕是还在对着盐水发懵。\"她晃了晃腰间铃铛,忽然凑近盯着墨泯的手,\"不过我说,你总把这锁片揣在怀里,里头藏着什么宝贝?\"
墨泯敛起笑意,将锁片托在掌心,内侧刻着的\"安\"字还带着温热\"这是我的命。\"她摩挲着锁片上的刻痕,声音轻得像呢喃,\"每次觉得孤立无援,摸到它就想起有人在等着我。\"
阴墨瑶难得安静下来,银铃也不再作响。远处玄鹰长鸣着掠过宫墙,惊起一片寒鸦。墨泯将锁片重新贴紧心口,忽然发现阴墨瑶正把自己的银铃系在红丝线上,两个物件相撞发出清脆声响:\"既然是命,那我的铃铛也算半条。往后不管皇室又掀起什么风浪......\"
\"我们都接着。\"墨泯替她把话说完,指尖轻轻勾住晃动的银铃。夜风卷着远处市集的喧嚣拂来,带着烟火气的暖意在她们之间流淌。紫彦城的夜色依旧深沉,却不再似从前那般令人窒息,那些未竟的秘密、蛰伏的敌人们,都在这一刻化作了遥远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