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禅林深处的寄生者——辩机和尚与高阳公主的警示
菩提非树镜非台,袈裟难掩孽缘开。莫道禅房清净地,梵音深处隐尸骸。
贝叶经卷藏红尘
贞观十三年的长安城,大慈恩寺的晨钟惊起檐角寒鸦。辩机和尚的青玉念珠滑过《瑜伽师地论》纸页,忽被一只染着蔻丹的手按住。高阳公主的雀金裘扫过经卷,带起一缕龙涎香的氤氲:"法师译的经,比父皇丹房里的仙方更晦涩。"她的金步摇垂在辩机腕间,晃得人目眩——那是太宗赐给爱女的及笄礼,缀着九颗南海鲛人泪。
窗外玄奘法师的锡杖声渐近,辩机慌忙抽手,却将朱砂笔落在公主裙裾。那抹赤色渗进雀金裘的纹路,恰似《维摩诘经》中天女散花的印迹。三日后,公主府送来鎏金经匣,内铺波斯绒毯,盛着辩机译经时随口提过的龟兹古卷。随匣附着的洒金笺上,蝇头小楷写着:"经云'色即是空',空可能盛色否?"
青灯照影结蛛网
高阳公主的玉辇每月朔望必至寺门,总说是为长孙皇后祈福。那日暴雨突至,她避入译经堂,湿衣紧贴着《大唐西域记》手稿。辩机递上烘暖的袈裟时,指尖触及她颈后湿发,忽想起《法华经》中"火宅喻"的故事——此刻他便是那痴望火中莲花的愚童。
秋夜译经至三更,公主的侍女叩开角门,呈上嵌着夜明珠的琉璃灯:"公主说,莫要熬坏了法师的眼。"灯影摇曳间,辩机发现经卷空白处多了行小字:"安得世间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句篡改自《长阿含经》的妄语,竟让他手中的贝叶经重逾千斤。次日,玄奘见他眼下青黑,叹道:"译经如渡苦海,最忌心猿意马。"说罢将新译的《心经》推至他面前,"色不异空"四字墨迹未干。
金玉良缘化孽债
永徽四年的上元夜,长安西市突然爆出惊天秘闻:御史查抄赃物时,在当铺寻得御赐玉枕,枕上刻着辩机法号。房遗爱提着剑冲进禅房时,辩机正将最后一段《大唐西域记》注疏封入铜匣。剑锋劈碎案上香炉,香灰迷了房遗爱的眼,却遮不住经卷间散落的青丝——那是高阳公主及腰长发的末梢。
大理寺的刑房里,辩机的十指被拶子夹得血肉模糊,仍坚持在供状上写梵文偈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主审官冷笑:"法师的泡影,倒是比西域的琉璃盏更值钱。"他们不知,那铜匣已被玄奘的弟子悄悄送入大雁塔地宫,与释迦牟尼佛舍利同葬。匣中经文某处,留着辩机未译完的句子:"中天竺有淫祠,以少女献祭神佛,终遭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