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灵前惊雷(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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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苍白的承诺与崩塌的堤防

“住口！允熥！”

朱标终于从巨大的震惊和灵魂被拷问的狼狈中回过神来，厉声喝止！但他的声音里，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一种被戳中痛处后的惊惶失措和虚弱。

他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双目赤红如同幼兽般的儿子，看着他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此刻已分不清是原主的还是他自己的），朱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胡说八道！”朱标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眼神却下意识地先瞟了一眼常氏的灵位，仿佛想从亡妻那里寻求某种力量或佐证，然后才重新聚焦到朱允熥脸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笃定而…空洞：

“你是我的儿子！是她的儿子！”他指了指灵位，“是雄英的弟弟！什么克母克兄…荒诞无稽！至亲骨肉…何来怨恨？！”

“苍白承诺”“至亲骨肉何来怨恨？”空洞！虚伪！（打赏银叶子x50）

“眼神回避”先看牌位再看人！太子爷你自己信吗？（打赏金瓜子x100）

“政治安抚”纯粹是维稳话术！毫无情感温度！（打赏锦囊x20）（朱允熥听着这空洞的“安慰”，灵魂深处的洪流更加汹涌：不信！我不信！）

“何来怨恨…何来怨恨…”朱允熥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脸上却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惨笑。

朱标那苍白无力的承诺，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情绪极限。那积压了十三年的、属于原主的巨大悲恸、委屈、不被承认的罪孽感，如同山崩海啸般瞬间席卷了他！

眼前朱标那张急切解释的脸开始旋转、模糊、扭曲…殿内的一切光线都化作刺目的白点…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嗡鸣，将朱标后续的话语、蓝姑姑惊恐的呼喊，全都隔绝在外…

“殿…下？！”

蓝姑姑凄厉的尖叫和朱标陡然变调的惊呼，成了朱允熥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最后听到的声音。

“过载崩溃！”情绪阈值突破！保护性昏迷启动！（打赏金瓜子x200）

“防御机制”撑不住了…身体强制关机！（打赏锦囊x30）

“前身退场”那个孩子的执念…暂时平息了？（打赏银叶子x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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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风暴后的定调

无边无际的黑暗。冰冷，沉重。

朱允熥感觉自己像一块沉入深海的石头，不断地下坠…下坠…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那场灵魂撕裂般对峙的回响，在意识的虚空中震荡。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感和嘈杂的人声，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幕，隐隐约约地传来。

“…悲痛过度，哀思攻心，痰迷心窍…需静养，切忌再受刺激…”

一个苍老而谨慎的声音（太医）在低语。

“…是孤…疏忽了…”一个疲惫而沉重的声音（朱标），带着深深的自责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允熥这孩子…性子是太烈了些…”一个温和却透着疏离的女声（吕氏？）。

朱允熥的眼皮重若千钧，无法睁开。但他的意识在黑暗中却异常清晰。他捕捉着这些碎片化的信息。

悲痛昏厥…朱标对外是这么说的。很好，掩盖了那场灵魂拷问的真相，维护了皇家体面，也…坐实了他“孝感动天”的名头。只是这代价…

“父皇怎么说？”朱标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探询。

一 短暂的沉默。然后是一个精干声音（太监）更低、更清晰的回复，仿佛每一个字都斟酌过：

“回太子爷。皇爷听闻，沉默良久。只说了两句话。”

太监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两句话的每一个音节：

“第一句：‘是咱们…忽略允熥太久了。’”

“第二句：…”

太监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可惜了。’”

“朱元璋定调！”“忽略允熥太久”——皇室定性失职！（打赏金砖x20虚拟）

““可惜了”？？？”这俩字信息量爆炸！是可惜心理崩溃？可惜继承资格受损？（打赏金瓜子x1000）“帝王心术”老朱的“可惜”，是评估！是判决！（打赏锦囊x100）（朱允熥心头发冷：可惜？我只是一件…评估中的器物？）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朱标没有接话。那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朱允熥的心口，也压在这间充斥着药味和压抑的房间里。

朱标的沉默，是对父亲那句“可惜了”的默认？是对修复父子关系可能性的彻底绝望？还是…对朱允熥未来命运的一种…无言的悲观？

“朱标揽责的沉默”无声胜有声…太子爷也认命了？（打赏银叶子x200）

“前途未卜”“可惜”二字，如悬顶之剑！（打赏金瓜子x500）“逆袭党加油”别灰心！昏迷也是武器！殿下快醒！（打赏金砖x50虚拟）

朱允熥在无边的黑暗与嘈杂的碎片中，努力凝聚着涣散的意识。

昏迷…是防御，是终点，或许…也是另一个起点？

他需要醒来。

他必须醒来。

在这“可惜了”的判决下，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