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第2页)
苏轻寒整理好甲衣,大步走了出去,险峻的眉眼寒冽如冰:“什么叫做不知所踪?现在外头的动静难道不是代王弄出来的?莫非恭王也不老实?”
亲卫急得涨红脸:“确实是不知所踪,我们的人在西北角荒废的宫室里发现了代王侍卫的尸首,满地的血,十殿下的人已经回宫,可代王和身边的内侍都失踪了。恭王现在还在自己宫里,并没有掺和外面的事。”
屏风后咳嗽一声,露出翠微色的裙角。
苏轻寒对亲卫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沈音容立即踅出屏风,神色镇定不凡:“苏轻寒,代王失踪一事若能确凿,那他军中一定有鬼,那只鬼既不是他的人,也不是十殿下的人,恭王更没那个本事,此番还有别的势力参杂其中,目前虽所图不明,却必不会小。”
苏轻寒入迷地盯住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点头道:“知道了,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说完疾行出门,和亲卫匆忙离开。
深黑夜幕里,三千陇右兵马正在有序聚集,将士们神色的冷傲更甚万古群山。
陇右军驻守边关,浴血是常事,这趟到永安的差事,简直就跟玩一样,那些禁军实力再强,也比不上他们杀人如麻,更别提王府的兵了。
“圣旨在此,陇右军听令!”
“代王兵马攻击禁军,纯属泄私欲而罔顾国体,本将命你们阻止这场恶战,若遇不肯降者,无论何人,均属抗旨,一概格杀勿论!”
“遵旨。”将兵们声如狂风,飘震四野。
苏轻寒领着陇右军,急行去往主战场——禁军的驻扎之地,那里已经被代王的人马冲了进去,双方厮杀正酣。
苏轻寒跨坐于马背,高举圣旨,用内力喊话道:“我乃陇右行军司马苏轻寒,奉旨止战,代王府兵和禁军听令,即刻起缴械投降,否则以抗旨论处!”
说完,他率先冲进了战场,手持长刀所向披靡:“住手!缴械不杀!都住手!违逆者以抗旨论处!”
恐怖的陇右兵如同一只蝎子,紧随其后,对混战的双方射出了毒刺。
“缴械不杀!抗旨者死!”陇右将兵都是狠辣无情之辈,敢有不服者,一律都遭他们捅破!
这冷血做派很快改写了战况,盛将军见机极快,立刻前来与苏轻寒会和。
他杀得浑身是血,单骑冲到了苏轻寒马前,无人能挡其锋锐。
“苏轻寒!圣旨何在?”盛将军是禁军统领,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苏轻寒也不废话,掏出圣旨扔向他:“让你的手下全都停手!”
盛将军看清圣旨以后,对苏轻寒拱了拱手:“禁军遵旨,我的手下均从我令,绝对不敢抗旨,可是代王的人要杀他们,总不能坐以待毙,反抗也是免不了的!你陇右兵若敢再动我手下一人,我就以以下犯上的罪名参你!”说完拨转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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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
“这他娘的什么意思!”大老粗听呆了。
“你!”苏轻寒气得不轻,轻飘飘几句话,就四两拨千斤,不愧是身陷权力中心的禁军统领,看来这勾心斗角的本事他还有得学!
盛将军一路杀,一路蕴足内力高喊:“陇右军是来给禁军帮手的,自己人千万别杀错了!”
呕得苏轻寒气血狂涌,只好喊道:“代王府兵,立即退出禁军的营地!”
陇右军听了,虽对禁军也没好脸色,但刀尖还是主要转向了代王的人马,一时间,代王聚集的六千兵马腹背受敌,形势危急。
自始自终,代王都没出现在战场,也无统领号令这些府兵投降,有的识相的,听见圣旨到了,便火速停战退远,有的愚顽不灵的,还在互相怂恿着冲杀禁军。
投降的越来越多,代王势必要败,千钧一发之际,一架城弩悄无声息出现在了阵前,重箭瞄准近了灯火通明的离宫。
领头发射的人打扮类似幕僚,他指挥着士兵装箭,下令:“调整弩距,直接射向离宫中心的寝殿。”
精黑的夜里,弩箭连发破空,那些可怖的铁簇犹如长了眼睛,越过离宫正门,准确地击中了目标!
“继续!别管那些禁军,直捣他们的主子!”幕僚冷静沉着地望向离宫,夜风中送来惊慌不断的叫喊,这人的嘴角得意地上扬。
士兵依令行事,装好的弩箭如同急雨一般,密集射向赵初荔所居宫室。
“那是什么?”陇右军的人反应极快,对这种重型杀人武器发出的动静异常熟悉。
大老粗将官赶到苏轻寒身边,嗓门雷炸似的:“将军,有人把城弩调来了,正在攻打离宫。”
苏轻寒狭眸思索了几息,咬牙决断道:“还等什么?赶紧去阻止!”
大老粗吭哧遵令,坐在马上查看地形,在混乱的战场里寻找路径。
正待他号令手下出发之际,一骑赤红透金的宝马突然冲进了战场,马背上叠着两个人影,沿着他看好的路线,闪转腾挪,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大老粗正要高声询问,随后又冲进来两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均是虎卫,为首的是名女子,而上司苏轻寒见到此人,表情俨然是认识的。
“十殿下在此,谁敢乱来,凡是对禁军举刀者,均按谋逆论处!”
叶眉蛟的声音携带万钧之力,穿透耳膜,传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禁军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陇右军心里直翻白眼,恨不得赶紧杀光代王这群乌合之众,免得留在这里受夹板气,左右不是人。
笑狮烈神俊无双,载着虞守白和赵初荔,很快找到了城弩发射的地点。
隔远听见动静,幕僚迅速逃走,虞守白看见一道虚晃的影子闪过,这时新的一发弩箭又已对准了离宫,他来不及理会此人,弯腰取来弓箭,嗖嗖连发,射向发箭的人。
赵初荔趴在他的背上,正睡得面色红润,香香甜甜。
士兵中箭后,法电随即赶到,将他们彻底制服。
虞守白轻喘口气,背着她跳下马,远望离宫的方向。
他回头看她酣沉的睡颜,实在不忍心打扰,然而四周战火纷飞,血肉焦土,由不得他不忍。
他把她解下来,箍在身前用力摇醒:“赵初荔,我们到了。”
“赶快醒来,这是你的战场!”
“赵初荔,醒醒!”
原本离宫遇袭,代王府兵受到激励,开始凶猛反击,可城弩偃旗息鼓之后,这些人也开始心虚了。
随着一匹神俊驮着赵初荔出现在军中,叶眉蛟随护喊话杀敌,这场混战的赢家是谁,结果已不再有疑问。
“我在路上遇到的,就是这些人!”大老粗在苏轻寒耳边嘀嘀咕咕:“这十殿下是跑去哪了,现在才赶回来救火!”
苏轻寒拿着圣旨出兵,却没能讨着半点好,受足了夹板气,被禁军玩了一把不说,最后风头大盛的那位十殿下,从远处飘过来的目光也充满了嘲讽,他手下的将兵虽遵军令,又岂知没有腹诽?
不管怎样,这仗总算停止了,苏轻寒想起来猎场之前,阿爷带着微笑的调侃:“盛匀过去是东宫心腹,这趟你去也好,能学到点东西。”
彼时他心中尚有不服,到了此刻他才知道,陇右雄鹰到了虎踞龙盘的永安,光凭一双翅膀是飞不高的。
城弩力量恐怖,当那些箭穿透殿顶,连带着青瓦头砸下时,令月浑身寒气笼罩,没有一丝反抗的模样,还是嘉月敏锐,不知哪来的力气,狠命拽着她,四处躲藏。
就在弩箭射中的一瞬间,灰砺俱下,瓦破梁塌,整个宫的屋顶都被弩箭砸穿。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
宫人们有的被砸中,头破血流而亡,有的拼命尖叫,向四面八方逃散。
女官们也从废墟中落荒而逃,所有人灰头土脸,所幸性命无碍。
石思礼到处寻找安全的地方,找到一片开阔的空地,扯开嗓子把她们一个个叫来,聚拢在一处:“重箭落下来,顶多把地面砸坏,咱们就在这里等殿下。”
嘉月哭着说:“对,就在这里等殿下。”
凶得跟老虎一样的女官们,鞋底还沾着代王的血,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就在这里等殿下。”
叶眉蛟的声音隐约传到离宫后,缩成一团的女官们眼里立刻有了神采。
令月支撑了一夜,冒巨险设局,杀了代王,却被城弩打得落花流水,原本她已如丧考妣,神衰力乏,一听到叶眉蛟喊话,她噌的一下,站成了一棵松。
“令月姐姐,虞公子把殿下救回来了。”意娘哭着说。
临月假扮了一天赵初荔,心里担惊受怕,又杀了人,简直哭成个泪人。
荷月和桂月也抱在一起,一边抖,一边呜咽。
嘉月眼睛红红的,盯着令月:“现在怎么做?”
令月拼命忍着喉咙里的硬肿,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涌,她狠狠吸了口气,恢复平常的语气:“打开离宫大门,迎接殿下。”
最深的黑暗已悄然离去,厮杀声不再响起,夜色变得透明,天空呈现浓郁的青灰色。
赵初荔带着原班人马,回到了离宫正门前,皇家的居所威严华丽,安静矗立着等待它的主人。
女官们站成一排,像迎接寻常归府的主子,目光却亲如一家,令月居中,领头行礼:“恭迎殿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