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牛马不精神

暮色像融化的铅水般浇在鎏金大厦的玻璃幕墙上，许振峰扣上西装袖口的暗纹袖扣，指腹摩挲着腕表内侧凸起的定位装置。门外，电梯井的嗡鸣声中，他望着倒映在金属壁面上的自己——领带笔直如刀，眼神却像淬了冰，那些蛰伏在外围的安保人员此刻正攥着对讲机，在大厦三个街区外的阴影里待命。

牛金城的歌舞厅飘着龙涎香与红酒的甜腻气息，水晶吊灯将所有人的影子拉得扭曲细长。许振峰只是随手端起香槟，杯壁沁出的水珠在虎口蜿蜒，他瞥见牛金城举杯时小指微微颤抖，那抹转瞬即逝的紧张让他后槽牙咬得发酸——果然，杯底沉着半粒溶解的白色粉末。

“许总这次能赏脸，真是给足我老牛面子。”牛金城的笑声震得水晶灯簌簌作响，他忽然将整杯酒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额角青筋暴起。许振峰挑眉，指尖在杯壁上划出细小的涟漪，冰块撞击声清脆如警钟。

舞池里的人群开始摇晃，香水味与汗渍混着药物挥发的腥甜。一直坐在牛金城身后的女伴也瘫在沙发上，睫毛颤动如濒死的蝶。女人机械式地在牛金城的身上乱抓……

许振峰意识还清醒之时，佯装镇定，却在牛金城踉跄着靠近时，精准避开对方搭来的肩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三次，是外围团队发来的已经待命，随时行动的信号。

他尽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不至于瞬间完全失控，但此时，许振峰的掌心已经渗出冷汗。

“许总……这酒有问题……”牛金城突然抓住许振峰的手腕，瞳孔涣散却死死盯着他的酒杯，“都是误会，我……一起快活……一起……”

话音未落，原本还在跳舞的女人，都围了过来，像是事先就安排好的，两个走向牛金城，两个走向马运，两个走向许振峰。

每一个人行动都变得有些机械，显然，这些人也都吃了药，只不过是药性没有那么快发作而已。

“宝贝！来……”马运已经完全失控，迎着两个女舞者而去。

就在此时，走廊传来脚步声。牛金城的贴身保镖跌跌撞撞冲进来，领带都有些歪斜，鼻青脸肿，喘着粗气说着：“牛董！楼下全是记者！长枪短炮堵得水泄不通！”

“想办法……想办法……拦住，不让……不让这些人进来。”牛金城喘着粗气说着，“等我办完事……赶紧……关门！”

保镖点头，然后退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了。这一切，就像是已经轻车熟路，顺其自然的发生了。

许振峰感觉后颈的寒毛瞬间炸开。他想掏出手机，但手脚已经不受控制，就只剩下一丝丝理智，意识却已经开始模糊。

“滚……你……的蛋……”许振峰话都已经说不全，想骂人，都说不上整句话。甩开对方，西装袖口露出半截录音笔。

此时，横丰地产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快门声，闪光灯透过雕花门缝刺进来，将阻拦记者的那些安保人员扭曲的脸切割成无数碎片。

牛金城的死命令还是很管用的，不管这些记者怎么闹腾，就是寸步难行。围堵的人群越来越庞大，许振峰的安保人员就隐藏在人群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