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方孝孺：我就是不服

奉天殿的朝会余波未平，宋濂的心绪却已如钱江潮般翻涌。\如.雯¨枉_ -罪′辛·章\踕+庚-薪^快_

他缓步走出皇城，花白的胡须在暮春的风中微微颤动，脸上交织着震惊、兴奋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

方才陛下口中那个执掌皇家军火局的“李明”，竟真是那位搅动大明政局的幕后推手——摊丁入亩、新作物推广、新农法试行……桩桩件件震古烁今的举措，皆出自此人之手。

而他，马上就能够去见见这位之前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大才咯！

哈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时间，宋濂也觉得自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

宋府。

门房见自家老爷归来，连忙上前接过官帽与披风，低声道：

“老爷，方先生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说是有几篇策论想请老爷指点。”

宋濂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知道了，让他到内堂来。”

穿过种满修竹的庭院，绕过刻着“忠孝传家”的照壁，宋濂步入内堂。

刚在紫檀木椅上坐定，便见一个身着青布儒衫的年轻人疾步走入，正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方孝孺。

“先生！”方孝孺躬身行礼，眉宇间带着几分急切，“学生今日在太学回来时，听闻许多学子说，今日朝会上议论纷纷，都在说什么开办皇家军火局，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宋濂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这才缓缓开口：

“希直啊，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件事要与你说。·0+0￠暁_税-枉- _已_发-布_醉,歆-蟑.结~”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弟子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上：

“方才朝会，陛下确实是说要开办皇家军火局，而且还直接公布了军火局的第一任局长，你猜猜这个人是谁？”

方孝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人弟子认识？”

宋濂微微一笑：

“认识也不认识。”

听到这，方孝儒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道：

“先生这话有点玄奥，弟子实在是不明白！”

宋濂不由得哈哈大笑：

“说你认识，是因为你确实知道他做过什么，说你不认识，是因为你确实不知道他是谁，这人名叫李明！至于他是谁，为师只需要说四个字，你就知道他是谁了！摊丁入亩！”

方孝儒顿时一惊：

“李明？摊丁入亩！难不成这人就是那个……”

宋濂满脸是笑：

“不错，你们太学生们，不是早就天天讨论那个所谓的大才到底是谁了么？眼下陛下终于把他的名字公之于众了啊……”

听到自家恩师这话，方孝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先生！大才那是别人说的，学生从未说过，这人提及的那些新政，虽然与国有功，但未免太过注重末节，而非儒家所推崇的治国大道。\三?八?墈￠书*蛧′ ′追¨罪?鑫~璋·截￠”

宋濂看着弟子年轻气盛的模样，不由得呵呵一笑：

“希直啊希直，你这性子，还是如你这字一般耿直。”

他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你觉得那些政策是‘奇技淫巧’，是‘细枝末节’？可你想过没有，为何陛下会对其言听计从？为何这些‘细枝末节’能让大明的国库日渐充盈，让百姓的日子逐渐好过？”

方孝孺皱眉道：

“先生，学生并非否认其成效，只是觉得，治国之道，当以儒家礼法为根本，以仁政教化万民。若一味推崇功利之术、机巧之技，恐会败坏人心，动摇国本。”

“你啊……这是犯了大多数学生的毛病啊！需要谨记为师的那句话，空谈误国，空谈误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