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裴显和皇帝长得挺像
“给母后请安。” “平身吧。晓柔,赐座。”
窦太后已年逾四十,容貌秀美脾性温和,她终日礼佛,身上总沐浴着淡淡的檀香,眉宇间也带着一股菩萨似的淡然从容和悲天悯人。
沈雾刚坐下,窦太后便说:“听说你与驸马闹了矛盾,还牵扯到了许氏和显儿?”
“母后应该都知道了,何必再问我。”
“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做出这样没分寸的事情来。让显儿看着爹娘吵架,你考虑过他是什么心情吗?”
窦太后厉声道:“还有今日朝会,你处置了皇帝刚提拔的那个侍卫,哀家记得他是驸马的亲弟弟,当初还是你举荐给皇帝的。”
“裴谨行妄图对你不敬,是该打。可既然是驸马的弟弟,就不要太斤斤计较。皇帝提拔他自然有他的好。往后还是继续让裴谨行做禁军头领,若哪日再犯了错,再贬也不迟。”
窦太后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直接便是发号施令。
母女俩之间没有温情,只有剑拔弩张的火药味。
沈雾靠坐在太师椅上,“母后,旨我已经下了,朝令夕改,往后我的话还有人听吗?”
窦太后拧眉,“内阁还未拟旨,也未批红,改不改只你一句话的事。”
“母后,后宫不得干政。您逾矩了。”
啪——
窦太后一掌拍在案上,掌心震得发麻,深吸一口气:
“沈雾,你翅膀硬了,哀家的话都不听了。你现在说哀家干政,你可想过你能参政,多亏有哀家当年为你铺路!”
到底是为她铺路,还是因为那时沈括毛都没长齐,只能先用她占位子。
沈雾皮笑肉不笑的说:“今时不同往日。母后,您既然退了,就安心颐养天年吧。我也没亏待过您,您每年浴佛的银子就几十万两,我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就批了。您若一定要插手我的事……今年国师修缮菩提寺,我可就没钱了。”
窦太后失了声,气得脸色煞白,指着她的手指不停痉挛发抖。
可即便气成了这样,她也没能再说出一个字。
就在这时,陈旺尖细的声音响起:“陛下驾到——”
沈括走进殿中,和窦太后沈雾依次见礼,裴卿云娇滴滴的俯身,自觉地当个隐形人。
沈括顾不上理黑脸的窦太后,落座后便看向沈雾:
“皇姐,裴谨行的事,你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
沈雾黛眉蹙起,没好气道:“他指使人往本宫王府墙上泼粪,如此以下犯上,你叫本宫饶了他?”
“皇姐,谨行怎么说也是驸马的亲弟弟,他犯了错,你也罚了,就点到为止吧,何至于撤他的官职呢!”
沈括攥紧拳头,尽量压制心里的怒火伏低做小。
“再说,很快就到祭天大典了。出行安排一应都是裴谨行亲力亲为,皇姐现在撤了他的职,再找人顶上全都要重新安排,只怕到时会出乱子。”
沈雾拨弄着手边的茶盖,模样气得沈括牙痒痒。
他深吸了一口气,“皇姐这次的确是受委屈了。皇姐想要什么补偿,朕给皇姐就是。”
“刑部侍郎一职空缺,本宫以为大理寺少卿柳逢泽可担此职。”
沈括腮帮子上的肉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