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定让他们有去无回(第2页)

丁白缨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牢房中污浊的空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火焰似乎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种沉重的、近乎麻木的疲惫和认命。

她想起了陆文昭，想起了那些还关押着的徒弟们，想起了燕南天……也想起了陈然那句关于“黎明百姓”的诘问。

活着，成了此刻唯一沉重的、无法拒绝的选择，哪怕这活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她自己的自由，徒弟们的未来。

“……好。”一个字，从她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带着屈辱的颤音，却也带着尘埃落定的决绝。“我答应你。去恶人谷，救燕大侠。丁修……随他意愿，若他愿入锦衣卫，我不阻拦。小川……”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望大人……善待他，莫让他卷入刀兵凶险之地。”

“成交。”陈然回答得干脆利落，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完成了一笔满意的交易。

他不再看丁白缨，转身对一直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的王百户吩咐道：“王百户，给丁师傅开锁，拿身干净衣服，准备些吃食。”

“是！大人！”王百户如蒙大赦，连忙应声，掏出钥匙的手还有些不稳。

陈然走到牢房门口，脚步顿住，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了回来：“丁师傅，有些事总归要有人去做。”

丁白缨一怔，她不知为何陈然又说第二遍。

“边境，我陈然迟早有一天会去。”

“无论是倭寇还是金人。”

“敢犯我汉家江山者，我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

之后，陈然又来到陆文昭的牢房，以差不多同样的说辞，将陆文昭说服。

毕竟不管是陆文昭还是丁白缨，他们会跟着信王谋逆，也只是想换个活法。

能不死，又有陈然给的台阶下，他们自然就顺着下了。

陆文昭的反应比丁白缨更快，也更平静。多年的军旅生涯和官场沉浮，早已磨平了他许多棱角，也让他更懂得审时度势。

“陆某这条命，以后就是大人的了。”

陈然微微颔首，脸上那丝满意的淡笑如出一辙。“陆大人是明白人。王百户，同样安排。”

“是！大人！”

处理完两个关键人物，陈然并未在诏狱多作停留。他转身，步履沉稳地沿着阴冷潮湿的甬道向外走去。王百户小跑着跟上，低声请示：“大人，那丁白缨的徒弟们……还有其他余党……”

“丁白缨的亲传弟子，愿意归顺且查无大恶者，挑几个身手尚可、心思活络的，补充进百户所。”陈然的声音在空旷的甬道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其余人等，按律处置，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关的继续关着。至于信王府的核心余孽……一个不留，三日内处理干净，报个‘畏罪自戕’即可。”

“那么那位李伯言……”

陈然脚下一顿，扭过头看向王百户，“没听明白我的话么？”

“遵命！”王百户心头一凛，连忙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