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党争(第2页)
这么说,荀攸也是实实在在的党人。
想到这,急忙追问:“所以,袁隗是现如今的党人之首?”
荀攸摇头,又点头:“主公,党人并无明确的领袖,但两次党锢之祸后,影响力最大的三君八俊所剩无几,而袁隗地位最高、权力最大且曾经为党人出力甚多,包括推动解除党锢,所以袁隗不是领袖胜似领袖,他发话,天下党人无有不从者。”
刘裕挠挠头。
好家伙,自己稀里糊涂地就跟党人干上了。
都干了两仗才搞清楚敌人的真实身份。
党人可不好对付,一个个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其中不乏真正的刚正不阿、才华横溢之辈,就如明中后期的东林党,要说都是坏人,那是扯淡,但他们所代表的群体以及所作所为确实一言难尽。
而且这群人最擅长的就是搞党争,搞斗争,争权夺利是一把好手。
还掌握着天下大部分话语权,更掌握着先贤经典的解读权,几乎所有读书人都绕不开这些党人以及党人祖宗们编撰的书籍与文章。
总而言之,这群人能影响天下几乎所有读书人。
两次党锢之祸,天下人只同情这群人。
刘裕记得第一次党锢时,罪名是“养太学游士,交结诸郡生徒,更相驱驰,共为部党,诽讪朝廷,疑乱风俗”,这罪名,过分吗?
就党人所作所为,对应这个罪名,一点也不过分,用词甚至太客气、太客观、太书面化,首接扣个“结党营私阴谋叛乱”的罪名都不过分。
换作任何一个朝代强盛之时,党人干的这些事儿都要掉脑袋,任何一个君主都无法容忍治下的大臣们干这些事。
那个时候的党人就敢联合地方豪族首接处死皇帝派到地方上的钦差和文武官员,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桓帝时,还只有零星的案例。
灵帝时,鸿都门学培养的官员,派到地方上几十个,通通死于非命,无一幸免。
所以,党人胆大,势大,影响大,能耐更大,非常不好对付。
真麻烦。
刘裕思考片刻不得要领,只能继续向荀攸问计:“公达,你继续讲,袁隗会如何讨伐我?单纯地用兵吗?”
荀攸摇头:“这一战,主公击溃北军五营加虎贲营、三河骑士以及数万地方义勇,虽然有部分士卒得以逃走,但短时间内确确实实无力再战,会用别的手段。”
“什么手段?”
“诽谤主公名声,使主公麾下文武以及百姓离心离德,使主公成为天下公敌,同时抓紧时间募兵练兵,并筹备更大规模的军队来讨伐主公。”
荀攸说到这里,表情更复杂:“下一次,便是举全国之兵来攻朔方,攸也不觉得奇怪。”
刘裕皱眉:“举全国之兵?公达,我与袁隗之间的仇恨没那么大吧?”
荀攸摇头:“主公,袁隗在您身上连吃大败仗,声望与势力都受损极大,他若不能胜您一场,以后还如何掌管天下兵马?还如何领袖天下党人与士人?还如何与陛下争权?现在,他己无退路,必须倾尽全力打一场大胜仗,否则,袁氏多年谋划都将化作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