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基础科学(第2页)
物理教材首次定义“力”“运动”等概念,并尝试用科学定律解释日常现象;化学教材则抛开炼丹、炼金的传统叙事,系统介绍元素分类与化学反应的基本规律。
为解决“本土经验”与“武洲理论”的冲突,教材编写组采取了折中策略。例如,在讲解“天体运行”时,既保留大明传统的“浑天说”作为历史参照,也引入哥白尼的“日心说”作为新理论,并明确标注两者的观测证据差异。
这种“对比式”编写法,意在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而非灌输单一结论。
最后是高等教育注重研究范式的革新,大学教材的编写更具挑战性。朱昭熙要求教材必须体现“基础科学”与“应用技术”的分野。
基础科学类教材(如《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雏形)侧重理论推导与实验设计,强调“发现规律”;应用技术类教材(如《蒸汽机原理与维护》)则注重工程实践与技术改良,强调“利用规律”。
她特别指示,高等教材需纳入武洲文献中的逻辑推演方法。例如,在物理学教材中加入关于“惯性原理”的理想实验描述,在化学教材中引入波义耳关于“元素”的定义。这些内容虽与虞国传统认知存在冲突,但朱昭熙依旧坚持保留这些内容。
教材改革仅是第一步,更深层的挑战在于文化土壤的改造。虞国社会对“实用”的推崇、对“理论”的轻视,并非一朝一夕能改变。朱昭熙采取了各种措施:
她下令修改科学院的成果评审标准,对基础理论研究的权重提升至40%(原为10%)。即便某些研究短期内无实用价值,只要在理论构建上有突破,也可获得高额奖励。
朱昭熙亲自撰写科普文章,在《坤泽日报》开设“科学杂谈”专栏。她用通俗语言解释“为什么苹果会落地”“为什么海水是咸的”,将基础科学概念转化为日常生活的疑问。
同时,虞国各地设立“科学展览馆”,通过实物演示(如静电起电机、简单的化学反应)吸引民众关注,试图将“探究原理”变为社会风尚。
朱昭熙的目标远超技术层面。她清楚,大明联邦各国虽同源于大明文化,但随着时间推移,地缘环境、发展路径的差异必然导致亚文化的分化。她为虞国规划的,是以“科学精神”为核心的文化根基。
严肃的求知态度,强调逻辑严谨与实证检验,反对模糊的经验主义;活泼的创新氛围:鼓励质疑与探索,允许“无用”的理论研究存在;注重底层逻辑:要求技术发展必须有理论支撑,而非单纯的经验迭代。
这种文化奠基在短期内难以见效。虞国的工匠们仍习惯按“老方子”锻造兵器,学者们对抽象的数学符号充满排斥,甚至连皇家科学院的研究员们也时常在“理论推导”与“经验试错”之间摇摆。
但朱昭熙坚信,只要教育体系持续输出科学思维,只要教材始终传递“基础科学是技术之母”的理念,虞国终将形成独特的科学文化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