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ric 作品

第281章 暗夜激战(第2页)

暗绿色的黏液顺着箱缝渗出来,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纹路,像某种正在苏醒的...脉络。

金属箱的"咚"声撞在耳膜上,我盯着箱缝里涌出的黏液,后槽牙咬得发酸——这频率和三天前实验室培养皿里的世界树菌丝心跳完全一致。

对讲机里突然炸响卢峰的喘气声:"林哥!

信号源!"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主控室备用服务器后面有个屏蔽盒,里面的干扰器在发射次声波!

怪不得咱们的通信时断时续!"

我手指猛地攥紧突击步枪。

三天前尤里入侵日内瓦实验室用的就是次声波干扰,当时技术组花了十七小时才定位到信号源——可现在阵地被围,卢峰怎么在十分钟内就找到了?

"你怎么发现的?"我吼,眼睛余光瞥见最近的敌人已经爬到了等离子屏障前,暗绿黏液在屏障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张工的怀表!"卢峰的声音突然清晰了些,"刚才主控室断电时,我看见他的机械表秒针在乱跳。

次声波会干扰机械振动频率,那是信号源就在附近的特征!"他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有敌人摸过来了!

我得拆了这东西——"

"带两个人去!"我反手甩出一颗闪光弹,刺白的光炸开瞬间,三个爬近的寄生体捂着眼睛栽倒。"拆的时候注意绝缘!"我想起三年前日内瓦的爆炸案,"那干扰器可能有自毁装置!"

"明白!"卢峰的应答被枪声切断。

我听见主控室方向传来密集的92式手枪声——他平时连靶场都不去,现在居然在跟敌人交火?

金属箱的震动突然加剧,黏液在地面汇集成直径两米的绿潭,潭中心泛起诡异的涟漪。

我抄起战术手电照向潭底,光斑里浮出几根半透明的菌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反物质炮基座钻。

赵博士的尖叫从对讲机里冲出来:"屏障能量只剩15%!

那些黏液在吸收等离子!"

"李队!"我转向东南方,"带两个人过来封死基座!"

"收到!"李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的95式步枪还在滴着血——刚才应该又撂倒了两个。"博士,你盯着箱子,我去砍菌丝!"他抽出战术刀就要往下扎,我一把拽住他手腕:"那刀是钛合金的,菌丝能腐蚀金属!"

"操!"他把刀甩进绿潭,刀身瞬间冒起青烟。"那用什么?"

我摸出腰间的喷火器——这是半小时前安娜硬塞给我的,说"防万一"。

现在看来她的直觉比我的数据可靠。"退后!"我按下点火阀,橙红的火舌裹着黏液窜起两米高,绿潭边缘的菌丝立刻蜷成焦黑的团。

但潭中心的菌丝反而更活跃了,像被激怒的蛇群疯狂扭动。

"干扰器拆了!"卢峰的欢呼震得我耳朵发疼。

下一秒,对讲机里突然涌入清晰的电流声——是张工的咳嗽:"通信恢复了!

各小组注意,主控室接管监控!"

探照灯"唰"地全亮了。

我看见二十米外的卢峰正扶着服务器机柜喘气,他的白大褂前襟被划开三道血口,右手还攥着半块冒着焦烟的干扰器芯片。

几个技术组的小子围在他身边,正用绷带给他胳膊上的伤口加压——刚才那阵交火,他居然带着伤拆了信号源?

"一组报告!东南缺口封死!"

"二组报告!寄生体攻势减弱!"

"三组报告!电磁脉冲枪充能完成!"

安娜的笑声混着俄语骂街从对讲机里炸出来:"狗杂种们现在动得跟乌龟似的!

脉冲波干扰了他们的神经连接!"她的电磁脉冲枪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枪口扫过的地方,几个还在爬的寄生体像被抽走了线的木偶,直挺挺砸在地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盯着逐渐缩小的绿潭。

菌丝的扭动频率变慢了,潭中心的金属箱也不再震动——通信恢复后,尤里的远程控制被切断了?

"全体注意!"我扯开嗓子喊,"集中火力清理残余寄生体!

李队,带一组去检查围墙缺口;安娜,用脉冲枪覆盖整片区域;卢峰,跟我去看金属箱!"

金属箱的锁扣已经被黏液腐蚀得只剩半截。

我戴上防化手套,和卢峰一人一边掀开箱盖——里面躺着个银色的圆柱体,表面刻着和三天前围墙黏液里一样的螺旋纹路。

圆柱体顶端嵌着块暗绿晶体,正随着我的心跳微微发亮。

"这是..."卢峰的手指悬在晶体上方,"世界树的种子?"

我喉咙发紧。

三个月前在猎户座旋臂观测到的恒星暗灭现场,哈勃望远镜传回的照片里,每颗消失的恒星旁都有这种螺旋纹路。

原来尤里不是要偷反物质炮的数据,他是要把世界树的种子种在炮阵地上——用反物质反应炉的能量催熟菌丝!

"林博士!"张工的声音带着哭腔,"监控拍到尤里了!

他在西北方三公里外的山头上!"

我抓起望远镜转向西北。

月光下,一个穿黑色风衣的身影正举起对讲机,他的侧脸被月光勾勒出锋利的轮廓——是尤里。

他转头看向阵地的方向,隔着三公里,我都能看见他嘴角的冷笑。

"他在等。"卢峰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等种子发芽。"

风卷着焦糊味灌进领口。

我摸出兜里的黏液样本盒,三天前从围墙上刮下的那点黏液,此刻正隔着金属盒烫着我的皮肤。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最后一个寄生体被安娜的脉冲枪掀翻了。

但我盯着西北方的黑影,后颈的汗毛又竖了起来。

尤里没带武器,没带人马,他就那么站在月光里,像在看一场刚刚拉开帷幕的戏。

"收队。"我按下对讲机,"清理战场,加固防御。"

卢峰碰了碰我的胳膊:"你在想什么?"

"三天前围墙的黏液。"我盯着脚边还在冒烟的绿潭,"张工说当时四个方向都有生物电信号激增。

可尤里今天只攻了东南西北,独独没动正北。"

正北方向,反物质炮的炮口正对着星空。

月光穿过炮管,在地面投下细长的影子。

那影子的末端,有半片暗绿的黏液,正顺着砖缝,缓缓爬向炮座的核心电路。

喜欢恒星暗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