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复仇的黑瞎子
天刚蒙蒙亮,郑大彪和郑小彪踩着齐膝深的积雪进了山。¢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郑小彪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哈出一口白气:"哥,真弄不到枪?"
"借不到枪有啥法子?"郑大彪紧了紧腰间斧头,"按老法子来,笼火熏它。"
山里的老猎人都知道,猎天仓子要备三样:快枪、硬火、铁胆子。
可眼下兄弟俩一样不占。
两人沿着兽道往老鸹岭走。
郑小彪时不时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
昨夜被王谦撞破后,他们决定铤而走险。
"那小子肯定想不到咱们今早就来。"
郑大彪啐了口唾沫,"等取了熊胆,气死他们!"
山势渐陡,积雪没过膝盖。
郑小彪走得气喘吁吁,羊皮袄里全是汗:"哥,歇会儿吧?"
"快到了。"郑大彪指着前方一片红松林,"就那棵空心老椴树,前儿个在那下面还看见熊粪了,仓门上面还挂霜,黑瞎子肯定蹲仓子了,没跑。"
两人来到树下。
那椴树粗得需三人合抱,离地两米处有个黑黝黝的树洞,洞口果然结着霜花。
"真是天仓子!"郑小彪兴奋地搓手,"咋整?"
郑大彪从背篓里掏出捆麻绳:"你爬上去,把绳套放洞口。我在下面笼火熏它。"
树皮结了冰,滑得很。郑小彪试了三次才攀上去,往树洞里一瞧,黑咕隆咚的,隐约能听见呼噜声。
"真有货!"他小声喊,手忙脚乱地往下放绳套。?m·a!l,i′x\s~w!.?c?o~m?
树下,郑大彪正笼火。他折了几根枯枝,却怎么也点不着——早晨的树枝带着潮气,火柴划了五六根都没用。
"哥,火呢?"郑小彪在上面催。
"急个屁!"郑大彪骂骂咧咧地掏出旱烟袋,想用烟叶引火。就在这时,树洞里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
郑小彪吓得一哆嗦,绳套掉进了树洞。
"糟了!"他刚喊出声,树洞里猛地探出个黑乎乎的脑袋——两只小眼睛闪着凶光,湿漉漉的鼻头抽动着。
黑瞎子这么快就醒了。
郑大彪抬头一看,魂都飞了——那熊脑袋足有脸盆大,少说三四百斤!
他转身就要跑,却踩到未踩实的积雪,"扑通"一声陷进雪窝里。
黑瞎子咆哮着钻出树洞,像座黑色肉山般砸向地面,震得积雪飞溅。
郑小彪刚溜到一半,被震得手一松,重重摔在雪地里。
"斧子!"郑大彪挣扎着从雪窝里往外爬。
郑小彪摸到斧头,转身就是一劈。
可慌乱中失了准头,斧刃只擦过黑瞎子的肩膀。
黑瞎子吃痛,人立而起,足有两米多高,前掌带着腥风拍来。
千钧一发之际,郑大彪冲过来撞开弟弟,自己却被熊掌扫中腹部,顿时血如泉涌。
黑瞎子调转目标,又一掌拍向郑小彪,将他右臂撕开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救命啊!"郑小彪的惨叫声在山谷回荡。_狐`恋_蚊-穴/ `首′发/
......
消息传到牙狗屯时,王谦正在家磨刀。
"谦子!出事了!"于子明慌慌张张冲进来,"郑家兄弟被熊刨了!"
屯口,邻村的老赵猎户父子用爬犁拖着血人似的郑大彪回来。
王谦蹲下查看伤口——腹部三道一尺多长的口子,肠子都隐约可见。
这种伤他在护林队时见过,是黑瞎子发狂时用全力撕扯造成的。
"老鸹岭那棵三叉椴?"王谦问奄奄一息的郑大彪。
郑大彪微微点头,突然抓住王谦的手:"那熊...那熊不对劲..."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
当天傍晚,王谦收拾好装备——侵刀、绳索、自制的捕兽夹,还有再次让刘玉兰从他爹那里“借”来的水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