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大笨龙 作品

第205章 好事接踵(第2页)

一月廿六,正是数九寒天。

西跨院的青石板上凝着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

当李玲珑裹着猩红斗篷推开木门时,凛冽的寒风卷着碎雪灌入院落,撞得檐角铜铃一阵轻颤,那声音在寂静的冬日里格外清晰。

门外的惊蛰顶着一头霜花,工装裤膝盖处还沾着未干的机油,却用冻得通红的双手死死抱着一只长条形木箱,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那箱子里装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

“玲珑快让让!”他的嗓音冻得发哑,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可话音里翻涌的狂喜却烫得人耳膜发颤。呵出的白气刚离唇便凝成雾凇,在晨光里织出细碎的银网,“副会长在吗?我这玩意儿可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惊蛰已侧身挤过门槛,厚底靴在青砖上碾出深褐的泥印,与冰面的银白交错成斑驳的纹路。

他踉跄着闯向内院,木箱撞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咚咚”声,惊得廊下冰棱簌簌坠落,在石板上砸出星点湿痕。

静修室的铜铃突然急促震颤,将温羽凡从内息运转中惊醒。

他推开门时,凛冽寒风卷着碎雪扑面而来,恰见惊蛰顶着满头霜花撞入院落,工装裤膝盖处还凝着昨夜锻造时迸溅的火星焦痕。

“副会长!”惊蛰的嗓音冻得发哑,却透着淬火钢刃般的滚烫,双手死死抱着只长木箱。他指节在冻得通红的皮肤下暴起青筋,仿佛怀里揣着即将引爆的火龙,“您定制的剑成了。”

不等温羽凡开口,木箱已被狠狠怼到胸前。

温羽凡伸手开打。

箱内乌黑色大剑赫然入目——五尺长的剑身宽如掌骨,比寻常斩马刀还要宽厚三分,通体嵌着星轨状银纹,在晨光中流淌如液态银河。

剑柄处银丝缠绕的纹路随呼吸明灭,恰似亿万星辰凝固成柄,而剑身凸起的棱线划过指腹时,传来磨砂古玉般的滞涩触感,深处却暗藏齿轮咬合的低鸣。

只是这超出预期的庞然大物让温羽凡眉心微蹙——他设想中的长剑该是柔韧如柳,而非眼前这柄能劈开城墙的钢铁巨兽。

“这……”

“您瞧仔细了!”惊蛰搓着满是油污的手掌,防冻膏与机油在指缝间凝成黑亮的痂。

他镜片后的眼睛亮如淬火的星辰,屈指按下剑柄处一枚嵌着陨铁碎粒的机关,刹那间一连串“咔嗒”脆响如骤雨落盘,乌银剑身竟如孔雀开屏般层层绽开。

七十二片柳叶薄刃从宽厚剑身处分离而出,每片刃身都刻着蛛网般的螺纹,阳光掠过的瞬间,流动的银光恰似将整条星河锻进了玄铁肌理。

“看到没?”惊蛰用油污斑斑的手指拨动齿轮,液压联动装置发出精密的蜂鸣,钛合金连接件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陨铁刃芯做骨架,记忆合金当关节,再用内劲激活磁轨系统……”他抓起两片悬浮的剑刃交叉一拧,竟化作两柄短刃,刃尖相触时爆起蓝紫色的电火花,如雷蛇吐信,“分可化千刃追魂,合能斩金断玉!”

温羽凡接过一片刃片,入手轻若无物,却在指腹碾过刃脊时感到细微的震颤。

当他抓住剑柄,注入内劲的刹那,七十二片薄刃同时发出清越的嗡鸣,剑身星轨银纹骤然流转成漩涡,掌心赫然凝成不断变幻的剑影。

忽而如游龙摆尾,忽而似飞蝗过境。

古籍中“剑随心动”的记载在此刻化作具象的奇观。

他忽觉这柄剑并非蛮力重器,而是藏着武道至理的活物,每一道银纹都在呼吸,每一处齿轮都在等待与内劲共鸣的契机。

“试试劈开那个石墩?”惊蛰指向院角练武石,语气难掩兴奋。

温羽凡手腕轻转,七十二片薄刃在风中骤然排列成扇形羽翼,星轨银纹流转成流动的光弧。

剑刃划过石墩的刹那,未闻金铁交鸣,唯有丝绸撕裂般的细响……

青灰色石墩从中裂为两半,断口平滑如镜面抛光的古玉,竟无半分石屑飞溅,连附着的青苔都保持着原状,仿佛被无形的丝线齐齐割断。

“玄机全在这微型轴承。”惊蛰蹲身指着剑柄露出的轴承,“每片刃身都熔铸了陨铁晶核,能扛住宗师级内劲的冲击。”他举起薄刃迎向阳光,刃身细密气孔透出微光,“以我的修为只能分出七十二刃,但这并不是它的极限……”

他忽然抓起两片悬浮的剑刃凌空一旋,液压装置发出精密的蜂鸣,七十二片薄刃瞬间重组为三股剑影:“只要内劲频率匹配磁轨共振,它能分化出千刃之阵,还能随心所欲组合成鞭、矛、盾……”话音未落,重组的剑刃突然爆起蓝紫色电弧,在石墩断口处烙出蛛网般的灼痕。

温羽凡握着这柄颠覆认知的兵器,只觉掌心剑刃似有生命搏动。

他望向惊蛰沾满油污的笑脸,忽觉这方工坊比任何藏宝库都更懂“利刃”二字的真谛。

霞姐听见动静,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好奇。

她凑近那个长木箱,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么厉害吗?不过这武器也太复杂了,谁能用得了啊。别的不说,功法就是个大问题,我们又不是修仙的。”

李玲珑在一旁听了,脸上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胸脯都挺得高高的:“当然是师傅能用啦!霞姐,您还不知道吧,师傅有一招特别厉害的剑法,这把剑就是专门为那招剑法打造的。”

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会使那招剑法的人是她自己似的。

霞姐闻言,笑盈盈地看向温羽凡,眼神里带着一丝狡黠:“原来你还有秘密瞒着我呢,果然男人都不可信。”

温羽凡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话说的。不是我故意瞒着你,主要是这剑法我自己还没练熟,而且用起来太耗费兵器了,所以平时我都不敢轻易使用。”

霞姐眼睛一亮,突然来了兴致:“那现在你可以练出来给我看看了吧?”

温羽凡抬手刮了刮她鼻尖的霜花:“好,老婆大人想看,我当然得遵命。”

“谁是你老婆啊,”霞姐嗔怪地拍开他的手,耳尖却泛起绯红,“还没领证呢。”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