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笨的大笨龙 作品

第200章 重上正轨

时间转瞬便到了武道协会会长重选之日。-d^a¢n!g`k_a′n~s-h\u^.`c¢o?m` 夜色如墨浸染武道协会正殿,三十六盏气死风灯在廊下明明灭灭。灯影里的火焰似被夜风揉碎,在青砖地面投下明明灭灭的碎金光斑。

管御风掐着十九点四十五分的点踏入会场,藏青色箭袖袍下摆掠过丹墀时带起细微的尘埃。

腰间鹰爪兵器的熟牛皮护套与雕花栏杆擦出刺啦轻响,那淬过火的精钢爪尖在气灯映照下泛着冷芒,如同蛰伏的猛兽利爪。

他目光扫过满堂熟稔面孔。

西北分会老者正用酒袋灌着烧刀子,酒液顺着胡须滴在坎肩上;

江苏女会长的缂丝油纸伞斜倚身侧,珍珠穗子轻扫苔痕斑驳的青砖;

唯独主位上那把鎏金交椅蒙着灰布,椅背上雕刻的饕餮纹在阴影里若隐若现,像道未愈的陈年伤疤。

“管老哥今天看起来精神十足啊!”云南独眼龙会长洪亮的笑声撞碎殿内沉郁,他拍着管御风肩膀的手掌带着常年握刀的茧子,缅刀刀柄上的扎染布蹭得箭袖袍角发颤,“瞧这气势,今天的会长位置非你莫属了!”

管御风捋着山羊胡的手指微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鹰爪护套的滚边。

他正欲开口客套,后颈突然窜起细密的寒意,仿佛有冰锥抵住脊椎。

转身的刹那,掌心的汗渍已沁透皮革。

只见陈墨负手立在丹墀下,月白长衫纤尘不染,断指上的钢套在晨光中划出冷冽弧光,仿佛从未在朱雀局羁押过。

“陈墨?!”管御风的怒吼震得檐角铜铃骤响,满场交头接耳声陡然凝固。

他踉跄上前两步,手指几乎戳到对方鼻尖,鹰爪兵器的护套因用力攥拳而发出皮革挤压的闷响:“你不是该在朱雀局吃牢饭吗?!”

陈墨抬手拂开他的手腕,动作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内劲。

“管兄别来无恙。”他望着满堂惊愕的面孔,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难道重选会长,还不许前副会长观礼么?”

殿外忽然卷起穿堂风,将陈墨长衫下摆吹得猎猎作响。-s¨o`s,o/s¢h′u~.+c,o,m\

他身后的阴影里,温羽凡斜倚廊柱而立,腰间“睚眦”面具的獠牙纹路在烛火下忽明忽暗,破邪刀的刀柄露出半寸寒芒。

“害死老会长的畜生!”管御风额角青筋如虬龙暴起,声线嘶哑得如同锈铁碾过青石板,每一个字都迸着血沫,“也配站在这‘止戈为武’的匾额下污了这方天地?”

他猛然扯动腰间熟牛皮护套,鹰爪兵器出鞘时带起锐风,精钢钩刃在气死风灯的幽光里泛着淬毒般的冷芒,护手处雕刻的饕餮纹被攥得深深嵌进掌心。

“立刻滚出这武道圣地……别逼我用这爪子送你去见老会长!”

陈墨负手而立,月白长衫被穿堂风掀起猎猎衣角,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他望着殿外飘落的槐花瓣,断指钢套轻叩身后蟠龙柱,发出清越回响:“管兄若觉得陈某玷污了这方宝地,不妨试试……”

“试试就试试!”管御风暴喝一声,鹰爪兵器“咔嗒”弹出半寸,寒芒直逼陈墨咽喉。

恰在此时,一道墨色身影疾掠而至,温羽凡的破邪刀鞘如铁闸横亘两人之间。

金属护手与鹰爪碰撞的刹那迸出刺目火花,火星溅在管御风虬结的手背上,烫出细密的焦痕。

“管部长不要冲动!”温羽凡掌心紧扣刀柄,指节因用力泛白。

“温羽凡!你干什么?”管御风却是没有收手的意思,体内内劲如洪水般喷涌而出,“给老子滚开!”

“陈墨并没有害死老会长。”温羽凡掌心按在刀柄上,催动内劲与管御风相抗,余光扫过满堂惊愕的分会会长,“老会长的死,实为引蛇出洞的苦肉计。”

话音未落,殿门被狂风撞开,三十六盏气死风灯同时爆起灯花。

孔烈的笑声如洪钟荡开夜色,战术靴碾过门槛时带起细碎香灰:“我孔烈亦可作证!”

管御风铁钳般的手指仍紧扣鹰爪扳机:“王守业虽然已经死了,但当日在场的众人可都亲耳听到了他的证词……”

“那证词亦是诱饵!”温羽凡手腕翻转,破邪刀出鞘半寸,刀身龙吟混着穿堂风,在殿内掀起凛冽气浪,“为引出幕后真凶,王守业甘愿演这出戏。-零\点~看_书\ .更¢新.最/快?”

孔烈行至殿中,指尖弹落肩头月白粉尘,露出战术背心上“朱雀”特勤的银质徽章。

“有些隐秘本不该现世,”他顿住话头,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煞白的面孔,声线陡然沉肃,“然王医生既已用性命撕开黑暗,其身份也当公之于世……王守业的真实身份,实为青龙的‘鳞刺’。”

“鳞刺”二字如惊雷炸响,满堂抽气声混着气灯爆鸣,震得梁上蛛网簌簌颤动。

西北老者的酒袋坠地发出一声闷响,烧刀子在青砖上洇出深褐酒渍;

江苏女会长的缂丝油纸伞骤然合拢,伞尖狠狠戳碎砖缝里的苍苔。

孔烈上前半步,战术靴底碾过香案前积年的沉灰,暗纹靴底将细碎的香灰碾作齑粉。

宗师级真气如无形屏障轰然展开,青石板上腾起的微尘在气墙边缘凝成漩涡,将僵持的管御风和温羽凡悄然隔开。

“老会长临终前早已知会全盘谋划,与陈墨合演了这场局。”他屈指轻叩陈墨腕间衣袖,靛青色刺青在挽起的袖口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青蛇,“否则你以为,以陈副会长的身手,岂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站在台前指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