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往事

“我说……” 杨一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鼻音更重了，“你要是真睡不着，咱俩溜达出去到海边转转？我跟你说，这大半夜的，海边那边有不少小妞拍那种……嗯，就是那种脱衣或者换衣的短视频，嘿嘿，说不定咱能碰上几个饱饱眼福。?白.马`书+院- ?首?发!”

“不去！” 李川想都没想，立刻拒绝，还刻意带上了几分不耐烦，“困死了我跟你说，脑子都木了，只想睡觉。你快回你床上睡去，别搁这儿烦我。”

他只希望这家伙赶紧走。

杨一风听到李川这明显带着“起床气”的回答，也没起疑心。

在他看来，李川就是认床没睡好，被自己吵醒了正不爽呢。

“行行行，睡睡睡！就你瞌睡多！”

杨一风嘟囔着，又打了个哈欠，大概是觉得李川刚才的态度有点扫兴，临起身前，还顺手在他盖着被子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感觉你最近是不是瘦了点？屁股都没以前肉多了。”

床垫随着杨一风的离开，猛地往上一弹，连带着被窝里的两人也跟着颠了一下。

李川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瘦你大爷！

就在这时……

“嗯……”

一个极其细微的鼻音，轻轻地哼了一声。

这声音……不是李川发出来的！

是从他怀里，从被子的深处传出来的！

李川的冷汗“唰”一下就把后背彻底浸湿了！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然而，奇迹发生了。+8`6*z?h_o′n¨g·.-c!o*m,

也许是杨一风实在太困，脑子转得慢；也许是那声音太轻，混杂在床垫的回弹声和之前的对话余音里；也许是他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总之，杨一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完全没听出这声微弱的回应有什么不对劲，更没意识到声音的来源有问题。

李川扭头盯着杨一风的背影。只见他慢吞吞地挪回自己的床上，翻了个身，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什么，听不清了。

然后……

没过几秒钟，熟悉的鼾声再次响起，均匀而沉稳，甚至比之前睡得更香了。

呼——

李川感觉自己像是在水里憋了半天气，终于能喘上一口了，紧绷的肌肉慢慢放松下来。

等那鼾声稳定了好一阵子，确认杨一风是真的睡熟了，李川才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声，咬牙切齿地问怀里的人：

“你刚才……哼什么呢？！”

黑暗中，柳菲菲带着一丝委屈和后怕，同样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回道：“……还不是因为你？”

李川：“……”

他一时竟无言以对。^秒,蟑\节^暁+税+旺+ -罪_欣+漳·洁?埂+鑫!哙?

这叫什么事儿啊！

“哎，你说……要是当初咱俩就……就在一起了，现在是不是……就没这么多破事儿了？”

话一出口，李川自己都怔了一下。

怀里的人儿似乎也僵硬了片刻。

“呵……”柳菲菲发出一声轻笑，带着点鼻音，“谁让你那时候跟个木头疙瘩似的，闷葫芦一个，话都不会说？明明……明明那时候帮了我的，是你啊……”

声音很轻，但能听出那一丝幽怨。

李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酸，有点涩。

收拢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那时候……”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成年人才懂的落寞和无奈，“那时候我兜里比脸还干净，没钱，还在找工作，要啥没啥……我觉得……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