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杨过问心(第2页)

"假的！"杨过怒吼着捏碎幻象，却发现手心真的攥着块襁褓碎片。玉阶浮现血字："舍生取义否？"他怔怔望着指尖血迹，突然想起父亲离山前那个带着松子糖香气的拥抱。

第五十阶，雾气化作古墓。小龙女白衣染血，凄然道：“过儿，你为何不守约定？”杨过伸手欲挽，她却如烟消散。

紧接着，杨过的母亲秦南琴出现，她抱着婴孩哭泣：“逆子！你连亲生骨肉都不顾了吗？”

杨过跪地嘶吼，指甲深深抠进石阶。此刻他才明白，天梯拷问的不是武功，而是此生最不敢面对的愧疚。

当杨过血肉模糊地爬到第七十二阶时，所有幻象突然消失。唯有一面青铜古镜竖在阶前，镜中映出两个自己：

左影狂傲不羁，手持玄铁重剑（对应原著神雕大侠）；

右影温润如玉，腰间悬着药囊（对应未出现的医者人生）。

“这才是天梯的真意……”杨过喃喃自语。他伸手触碰古镜，两道人影竟合二为一，化作他此刻的模样——伤痕累累，却目光如炬。

第七十九阶的罡风几乎撕碎衣袍时，杨过看见了神雕——不是未来那只威风的伙伴，而是奄奄一息躺在崖底的幼雕。幻境给出最后选择："登顶可获绝世武功，救雕则前功尽弃。"

少年咧开渗血的嘴角笑了："小畜生，你比我惨多了。"他纵身跃下悬崖的瞬间，八十一级台阶突然全部亮起，化作金光大道托着他首升峰顶。

第八十一阶，杨过力竭倒地。鲜血从崩裂的虎口滴落，在白玉阶上绽开红梅。朦胧中，他看见张小天站在殿门前，袖中飞出一缕金光没入自己眉心。

“问道天梯，问的是‘为何而武’。”张小天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你为恨习武，终成魔头；为情习武，难免偏执；唯有为‘己’而武，方见本心。”

杨过怔然，忽然想起幼时秦南琴的教诲：“过儿，侠字拆开，是‘人’与‘夹’——既要顶天立地，也要懂得为他人负重。”

当夜，天武殿的《问道录》自动翻开，新增一行朱砂小楷：

杨过，字改之。登阶八十一，叩心三重。评曰：狂心未歇，慧根己种。

而在终南山深处，一只独翅巨雕突然仰天长啸，振翅击碎崖壁——石屑纷飞间，露出“剑冢”二字。

“天梯非路，心刃开道。”——杨思忘 著《天武殿志·问道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