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又是一场梦,却又特别真实(第2页)
“福伯炖了骨汤,姑娘若不嫌弃……”
“不了。”
刘燕驰打断他,转身就走。
竹篮撞到腰间的短刀,发出轻响。
身后传来豆腐老板的嘟囔:
“这苏公子真怪,方才问他要嫩豆腐还是老豆腐,他盯着我的菜刀看了半晌……”
午时去溪边浣纱,又撞见苏砚之在柳荫下看书。书页翻得极慢,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却很僵硬,像提线木偶。
刘燕驰将木槌砸在石板上,水花溅起时,瞥见他书页上的字
那根本不是寻常的诗集,而是用朱砂画的符咒,与前几日烧剩的残片一模一样。
“姑娘也懂符咒?”
苏砚之突然合上书,封面是空白的,“家父生前爱收集这些,说是能镇邪。”
他的拇指在封面上摩挲,那里有个浅浅的牙印,像是人咬出来的。
刘燕驰的木槌停在半空。
溪水倒映出他的影子,脖颈处的绷带下有团黑影在缓缓蠕动
可他本人却浑然不觉,还在笑着说:
“昨日见姑娘刀法利落,想必也信这些鬼神之说?”
夕阳西斜时,刘燕驰去药铺抓药,迎面撞上从里面出来的福伯。
老仆怀里的药包破了个洞,黑色的药渣撒在青石板上,混着几片指甲盖大小的碎骨。
“刘姑娘。”
福伯的声音比昨夜更嘶哑,嘴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暗红的渍迹,
“我家公子说…… 多谢姑娘昨夜的‘陪伴’。”
他特意加重 “陪伴” 二字,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刘燕驰捏着药包的手突然收紧。
昨夜明明躲在柳树后,他怎会知道?
难道除了福伯,苏家还有第三个人?
她回头望向苏家宅院,正看见苏砚之站在门内,隔着老远朝她挥手。
夕阳的金光洒在他身上,却照不透那双青灰色的眼瞳
反倒让他的影子在门内拉得老长,像个没有脚的幽灵。
回到家时,母亲正对着铜镜发呆,看见她进来突然发抖:
“阿驰,我方才看见苏公子在院墙外站着
他的影子……” 母亲的声音抖得不成调,“他的影子没有头。”
刘燕驰猛地冲到院墙边,墙根的青苔上果然有串脚印,脚尖都朝着院内,像是倒着走路。
她摸出短刀劈开墙角的杂草,赫然发现泥土里埋着半截人骨
骨头上还缠着带血的绷带
正是苏砚之脖颈上的那种。
暮色西合时,苏家的方向传来福伯的咳嗽声。
刘燕驰握紧短刀,忽然想起昨夜苏砚之嚼骨头的声响。
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至亲之骨,而是……
院墙外又响起翻书的声音,沙沙的,混着若有若无的咀嚼声。
同时“嘎吱,嘎吱”咀嚼的声音同时传出
刘燕驰贴在门板后,听见苏砚之的声音在墙外响起,轻得像叹息:
“姑娘,你的刀磨得真亮,用来剔骨头一定很顺手吧?”
她的指尖在刀柄上打滑,终于明白他哪里怪异了
他的笑永远挂在脸上,可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他的动作举止文雅,却总在不经意间露出野兽般的习惯;
还有他的影子,总在光线下呈现出诡异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