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李善长,刘伯温下场(第2页)
胡惟庸面色一沉,即刻反驳杨宪:“杨大人此言差矣!高丽屡遭倭患,自顾不暇,何来勾结一说?我朝以仁义治天下,传法高丽,乃恩泽之举,其感恩尚不及,岂会恩将仇报?此举定能彰显我朝天威,收揽人心。”
杨宪毫不退让,冷笑一声道:“胡大人,人心叵测,高丽心思难料。古往今来,因轻信他国而酿大祸者,数不胜数。我朝根基未稳,边疆安危为重,切不可因一时之善念,而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胡惟庸气得胡须抖动,厉声道:“杨大人莫要危言耸听!若因你无端猜忌,而错失高丽诚心归附之机,你担得起这罪责吗?”
杨宪首视胡惟庸,义正言辞道:“胡大人,我所言皆为江山考量。你力主传法,究竟是为高丽,还是为一己私利,怕只有你自己清楚!”
群臣作壁上观,杨宪与胡惟庸此番朝堂争执,于众人而言,几成寻常景象。
朱元璋眉头微皱,轻咳一声,沉声道:“够了!朝堂之上,争论应有度。此事关乎重大,需从长计议,不可如此意气相争。”
李善长缓步出列,躬身拱手道:“陛下,儒家倡‘仁以待人,义以行事’。
高丽遭倭患久矣,若我朝援以治倭之法,此乃仁举。
以仁德怀之,高丽必感恩戴德,于我朝威望有增无减,亦合儒家教化万方之道。望陛下斟酌。”
刘伯温亦出班,拱手向朱元璋道:“陛下,李相所言儒家‘仁以待人’固然有理,然儒家行事亦重‘经权’之道。
经者,常也;权者,变也。
今高丽局势未明,贸然传以治倭之法,此乃不察权变。
若仅执‘仁’之一端,而不顾其可能生变,恐非真正践行儒家理念。
我朝当以稳国为本,不可因理念之表而轻涉险地。”
李善长面色一正,再度拱手:“伯温兄,《论语》云‘君子笃于亲,则民兴于仁’。
我朝为天朝上国,对藩属高丽施以援手,正是彰显亲仁之举,如此方能使西方藩国皆慕我朝仁德,倾心归附,此乃长治久安之道,怎能谓之不察权变?”
刘伯温微微摇头:“李公,儒家虽重亲仁,然亦有‘危邦不入,乱邦不居’之训。
高丽局势动荡,倭寇肆虐背后或有复杂缘由。
若不审时度势,贸然传法,万一局势失控,反累我朝,此绝非君子所为。
所谓权变,便在洞察时势,趋利避害,绝非盲目施仁。”
李善长捋须反驳:“伯温兄过于谨慎了。《孟子》亦云‘得道者多助’,我朝秉持正义,以仁德援高丽,便是得道之举,何惧之有?此为长远大计,可收人心于无形,稳固邦交,使我朝声威远播。”
刘伯温首言道:“李公,话虽如此,但当务之急,我朝需保自身无虞。
若仅凭‘得道多助’之论,不考量现实利弊,一旦高丽局势生变,我朝恐陷两难之地。
儒家之学,并非纸上空谈,而应因时因地制宜,切不可不察而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