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旧神低语，暗流涌动(第2页)

陈七“嚯“地站起来，腰间的驱邪铃撞得叮当响：“那咱们现在把这小子捆了丢进神门！“

“陈七！“赵婆婆甩了他个爆栗，“阿清救过四喜，救过全村人！“她转身抓住郭清的手腕，掌心的老茧磨得他生疼，“阿清，婆婆信你。“

云中鹤的剑“嗡“地归鞘。

他拍了拍陈七的肩膀，目光却落在郭清发亮的左眼上：“我信他能扛住。“

李三水一直没说话。

这个总爱蹲在河边补渔网的村民突然从怀里摸出把铜钉，往庙门两侧各钉了一枚：“先防着点。“

郭清望着众人，喉头发紧。

他摸了摸赵婆婆塞给他的定魂玉——那是老人贴身戴了三十年的东西，此刻正贴着心口，凉得像块冰。“我不会让它得逞。“他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又重得像山。

夜渐深。

郭清靠着供桌闭目静坐，定魂玉在衣襟下硌得生疼。

他能听见庙外陈七和李三水走动的声音——他们正用符纸、铜铃和香灰布“镇邪八阵“，说是要把神纹的波动锁在庙内。

云中鹤的剑穗在风里扫过他脚边，一下，两下，像在数着时间。

“你以为你能控制我？“

低哑的男声突然在识海炸响。

郭清猛地睁眼，瞳孔里幽蓝光芒一闪而逝——那是旧神的颜色。

他看见自己意识深处有团黑雾在翻涌，像要冲破他设下的屏障。

“不过是我的另一具躯壳。“黑雾里伸出无数透明的手，抓向他的神魂，“等神纹爬满全身，这副壳子......“

“闭嘴！“郭清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漫开。

他攥紧定魂玉，金芒从指尖迸发，像把利刃劈开黑雾，“想让我臣服？

先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黑雾突然凝固。

郭清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身处幻境。

这是座巨大的石殿，穹顶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却照不亮王座上的身影。

下方跪满了人——有穿粗布短打的农夫，有戴玉冠的贵人，有抱孩子的妇人，他们的脸都模糊不清，却都在喊：“河伯大人！“

“你若不愿做宿主......“王座上的身影动了动，声音像千万人同时开口，“就做祭品。“

郭清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他身体里钻。

他咬着牙往前迈，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我倒要看看，让整座河川发疯的，到底是哪路尊神！“

王座上的身影突然抬起头。

就在幻境即将崩塌的瞬间，郭清看清了王座上的刻字——那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古老名字，笔画扭曲如蛇，却让他的神魂都在震颤。

“咳......“

剧烈的咳嗽撕裂幻境。

郭清猛地睁开眼，额头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定魂玉上。

庙内烛火不知何时重新亮起，云中鹤正弯腰给他拍背，剑穗上的银铃还在轻响。

“做噩梦了？“云中鹤的声音带着担忧。

郭清没说话。

他望着自己发颤的手，又摸了摸心口——神纹还在，只是比之前淡了些。

他抬头看向庙外，月光正穿过松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像极了幻境里那些跪拜的身影。

山风卷着松涛掠过庙顶，远处传来陈七的吆喝：“李三水！

那边的符纸要压石头！“

郭清低头攥紧定魂玉。

他能听见血管里的低语还没停，但这次，他听出了不同的东西——那里面有挣扎，有不甘，还有......一丝微弱的，求救的哭嚎。

“天亮了。“他轻声说。

庙外，启明星正从山尖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