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残魂(第2页)

卓玛转头看向他阿姑，他阿姑冲他点了点头，卓玛一咬牙，说：“那请你们帮帮扎西吧。”

曲萧不客气地说道：“那你们先让开点，让我和金铭先看看扎西的情况。”

卓玛的阿姑用方言说了一句话，于是其他几个人就退出了屋子，站在门口看着。

我跟曲萧两个人合力把扎西的脑袋侧了过来。

扎西似乎对墙壁情有独钟，就算脑袋被我们掰了过来，他也一直拿眼睛瞅着墙壁，整个人跟虫子似地扭来扭去，嘴里咿咿呀呀地哼着小调。

曲萧满头大汗抱着扎西，朝卓玛吼道：“还不快来帮把手？”

卓玛忙上前一起控制住扎西的动作。

我趁机凑到扎西的正面，看他的眼睛。

只见他的瞳孔中有米粒大的一点东西，天眼一跟这东西对上，我的头一阵晕眩，眼前的扎西似乎变了个人影，变成了个穿着本地民族服饰的女郎。

那女郎打扮得很漂亮，对着蓝天白云唱歌，对着清澈的湖水翩翩起舞，在湖水里头似乎有片巨大的阴影，乍一眼看去像是一座城。

我刚想看得再仔细一点，女郎忽然又变了个样子，变成了个老者，老者拄着拐杖行走在草原上，他走过了很多路，爬过雪山，他心里似乎有一个目标，就算经历了很多磨难，仍然在坚持往前走。

没多久，老者又变了个人，是个温和的年轻人，气质穿着很高贵，他高高在上地被人擡着。

年轻人过后又变成个壮汉，我眼前跟走马观花似的，一个一个轮换过去。

“金铭，金铭？”曲萧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在我耳边。

我勉力晃了晃脑袋，拉回神智来。

眼前的扎西已经不再哼着歌儿了，而是吭哧吭哧喘着粗气，低着头像是很艰难很疲倦的样子，声音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是个女声，而是个老年人的声音。

曲萧说：“扎西的身体里不止一个鬼魂！”

我苦笑了下，问曲萧：“已经出现几个了？”

曲萧说：“三个了。”

我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告诉曲萧：“远远不止三个，你知道我在他眼里看到多少个吗，十一个。”

我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就把看到的说了出来。

曲萧一脸受惊吓的表情。

卓玛跟卓玛的阿姑更是着急，说：“你的意思是扎西的身体里现在还住着其他十一个人，那怎么办啊？”

曲萧回过神来大喊道：“这不可能！”

我看了眼扎西，他现在又跟之前的老者不一样了，换了个形态，声音也换了一个。

“为什么不可能？”我说。

曲萧说：“一个人体内能容纳的阴魂数量是有限的，我们曲家有过记载，先祖碰到过最多的一个也就是体内有两个阴魂，就这样那个人的身体也最后承受不住，没几天就死了，扎西体内要是有十一个阴魂，他还能活到这个时候？”

我当然知道曲萧的说法是对的，不仅是方士笔记，连钟叔在教我本事的时候也提起过，所以按常理而言，一个人的身体里是绝不可能留有十一个阴魂的，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发生的话，这个人根本活不了多久，几乎当场就会气绝身亡。

但是扎西的情况我又绝对没有看错。

所以现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是一个阴魂全是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