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挟持人质,边疆危机骤临(第2页)
其中一只腿上绑的羊皮卷,赫然画着西南密仓的暗道图。
\"边疆粮草是虚。\"我咬破舌尖将血沫喷在羊皮卷上,浸透的朱砂标记显出一行小字,血腥气在口中弥漫,\"但叛军真要攻来,您猜他们第一站会去哪?\"
范景轩瞳孔骤缩的刹那,我袖中暗藏的银丝已缠住他腕间玉珠。
这银丝是我前些日子在宫中的偏殿,趁着无人注意时悄悄准备好的。
十二颗东海明珠骨碌碌滚进沙盘,恰好在幽州与玉门关之间摆出北斗阵型——那是上元节那夜,我借着酒劲在他掌心画的退兵路线,珠子滚动的声音清脆有序。
冷宫方向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吴夫人贴身侍女跌跌撞撞冲进来,发间那支鎏金蝶钗断成两截,断裂的声响格外刺耳。
我认出这是她与郑御史约定的暗号,立即将浸过药水的密信拍在范景轩胸前。
蚕丝纸遇热显出芙蓉印,正是吴夫人藏在耳坠夹层的那封血书。
\"杨丞相与叛军约定,三日后在玉门关会合。\"我拽断珍珠手钏将珠子弹进香炉,爆开的火星在空中拼出狼头图腾,火星爆裂的声音如同微小的爆竹声,\"现在,您要先救吴夫人,还是先截断叛军退路?\"
范景轩的龙纹扳指在密信边缘碾出裂痕,忽然抓起我昨日调配的止血散洒向窗外。
药粉沾上雨丝竟燃起幽蓝火焰,照亮宫墙上数十道鬼魅般的黑影——那些本该在冷宫地牢的死士,此刻正握着与御林军相同的制式弯刀。
视线从宫廷内的纷争中移开,转向宫墙外的动荡。
郑御史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的。
他官袍下摆沾着西域特有的红砂,掌心还攥着半块带血的玉珏:\"边关急报!
玉门关守将已倒戈,叛军主力正在......\"
轰隆巨响打断了他的话。
我扶住晃动的蟠龙柱,看见东南角腾起的火光撕破夜幕,那明亮的火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杨丞相府邸的琉璃瓦在烈焰中噼啪炸开,像极了那日吴夫人教我认的烟花信号——可她明明说过青烟为成,红焰为败。
\"灵犀姑娘当心!\"
吴夫人的惊呼混在热浪里飘来时,我正被范景轩拽着跌进密道。
他掌心那道旧疤擦过我腰间玉坠,竟与青铜钥匙的齿痕分毫不差。
我这才惊觉他今日束发的金冠,分明是那夜我在摘星楼顺走的赝品。
\"陛下早就知道?\"
\"爱妃不也留着后手?\"
我们在逼仄的密道里撞得钗环零落,他竟还有闲心捡起我掉落的翡翠耳珰。
当第二波爆炸声传来时,我摸到他袖中暗袋里硬物——那枚刻着\"叁\"字的虎符,本该在半月前就随阵亡将士葬入皇陵。
宫墙外传来百姓惊呼,我借着透气孔看见杨丞相书房方向升起黑烟。
烧焦的宣纸碎片如黑蝶纷飞,其中一片恰好粘在我染着蔻丹的指尖,那粗糙的触感带着一丝焦糊味。
借着火光细看,竟是盖着玉玺的空白诏书。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泼脏水了。\"我故意用染血的指甲划过诏书边缘,\"您猜这上面会写什么?
议和?
割地?
还是......\"
范景轩突然捂住我的嘴,玉扳指上的龙鳞纹路硌得人发疼。
密道尽头传来铁器刮擦声,隐约可见郑御史正带人撬动暗门。
而在更远处的火光里,我看见吴夫人提着染血的裙摆,正将什么物件塞进杨丞相贴身侍从的尸首怀中。
那侍从右手虎口处,赫然纹着与范景轩玉扳指相同的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