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第2页)

何上东指尖叩着茶几，檀木表面发出清脆声响：“方总贵人多忘事？”他慢条斯理解开西装纽扣，露出暗红领带，“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收养关系存续期间不得随意遗弃。二位部长可是带着《未成年人 权益保护条例》来的。”

方东明太阳穴突突直跳，翡翠扳指在掌心攥出冷汗。“轮得到你这个野种生父指手画脚？”他猛地起身，皮椅在地毯上划出刺耳声响，“这里是方家，不是你撒野的画廊！”

“方东明！”何上东拍案而起，震得茶具叮当作响，“今天有两位部长作证——”

“哎哎，都是误会！”梁部长和李部长一左一右架住两人肩膀，笑容比商场假花还僵硬。李部长掏出手帕擦汗，余光瞥见方城倚在门边录像，手机屏幕蓝光映着他上扬的嘴角。

“方总、何先生，都是为了孩子嘛！”梁部长把两人按回沙发，公文包“咚”地砸在茶几上，金属扣弹开的声响惊得方雨苒缩了缩脖子，“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方东明拍着餐桌震得杯碟作响，红酒在高脚杯里晃出危险的波纹：“一个被扫地出门的野种，能带什么三头六臂？！”他抓起餐巾狠狠擦嘴，二十年养育之恩化作喉头的刺，“昨天还哭着喊爸，今天就翻脸咬人，养了条喂不熟的狼！”

方城倚着雕花门框轻笑，指尖转着钢笔在笔记本上划下弧线：“老方，您不是总说方振最懂孝道？”他故意拖长尾音，“人家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连夜搬救兵来尽孝心了。”笔尖重重戳破纸面，在“孝心”二字上洇开墨团。

方东明太阳穴突突直跳，当年拿方振当典范教训亲儿子的话，此刻成了反抽自己的耳光。

他猛地起身，金丝眼镜滑到鼻尖：“老李！把人带到会客厅！”皮椅在地毯上划出刺耳声响，惊得方雨苒筷子都掉在地上。

会客厅水晶吊灯下，方东明捏着翡翠扳指来回摩挲。当雕花木门推开时，他已经摆好上位者的倨傲，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瞳孔骤缩——方振身后，何上东西装革履，腕间百达翡丽与他的翡翠扳指隔空对峙；而汤、许二位部长腰间的政府通行证，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方总好雅兴。”何上东伸手时，袖口露出的龙纹袖扣与方东明的貔貅图腾针锋相对，“犬子承蒙方家‘照顾’多年，今日特来讨个说法。”梁部长轻咳一声，公文包随意搁在檀木茶几上，皮质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方东明喉结滚动，二十年商海沉浮练就的镇定在这刻动摇。他余光瞥见方城倚在门边，手机屏幕蓝光映着嘴角的笑。

这小子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爸，我回来看看您。” 方振垂着眼睫，指尖绞着校服拉链，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雕花落地窗外的阳光斜切进来，在他湿 润的眼角镀上一层金边 ——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曾让方东明无数次在董事会上夸他 “谦逊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