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的不要我们了吗？(第2页)

方东明喉结滚动，想起今早秘书说老太太指定要"有派头的车队"，最后却因他坚持低调，只留了这辆定制款。"妈，江城最近提倡环保..."

"环保？"杨美娟冷哼一声，从爱马仕手袋里摸出墨镜，"当年你父亲骑二八杠接我时才叫环保，现在不过要个体面——"

"外婆你看！"少女突然拽住她的手，指向远处霓虹闪烁的酒店，"爸比说那里的糖醋排骨会跳舞呢！"她转头冲方东明眨眼，睫毛像振翅的蝶，"就像小时候你带我去夜市吃的那样，对不对？"

杨美娟的脸色稍缓，手杖在地面敲出哒哒的节奏："也罢，先填填肚子。"她忽然盯着方东明的领带，"不过启名，你这领带该换了，温哥华的太太圈都流行真丝刺绣款——"

三人坐进车内时，少女忽然贴近方东明耳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爸比，"她声音轻得像猫，"刚才你说姐姐们被赶出去了？"她指尖绞着校服拉链，"她们...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方东明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路灯，想起大女儿摔门而去时，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的脆响。"她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他握住少女冰凉的手，"而真真，永远是爸爸最珍贵的礼物。"

车内忽然陷入沉默，只有杨美娟的手杖时不时敲打车窗，像在计算迟到的体面。方东明望着后视镜里少女渐渐闭上的眼睛，突然发现她睫毛上还沾着方才奔跑时扬起的金粉——那是她母亲最爱的颜色。或许，有些失去，终究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车内后视镜里，暖黄的街灯在少女睫毛上流淌

方东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真皮座椅的纹路，目光每隔十秒便扫向后视镜：真真正把额头贴在车窗上，看路灯在脸上流淌成金色的河，唇角还沾着方才在机场买的棉花糖碎屑。她忽然转头冲他笑，虎牙在灯光下闪了一下，让他胸口某个角落突然软得一塌糊涂 —— 这是其他女儿从未给过的，毫无防备的亲昵。

指尖掐了掐掌心，他想起上个月董事会，二女儿摔着财务报表说 "父亲的偏心早该被清算"，三女儿则冷着脸递上股权委托书。那些西装革履的 "精英" 女儿，此刻都比不上后排这个把校服穿得歪七扭八的小姑娘一声 "爸比"。

杨美娟的手杖突然敲在他座椅靠背上，惊飞了他的思绪："启名啊，" 老太太的声音从香奈儿香水雾里飘来，"后面那辆奔驰跟了咱们三公里，是不是你安排的保镖车？怎么不早说？我就说方家人出门哪能没排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