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护国公魂游天府 小爵主挂白救驾(第2页)
秦怀玉身着孝服,既不戴头盔,也不穿铠甲,骑着呼雷豹,手持提炉枪。他将枪一摆,大吼一声,朝着番营冲了过去。
且说番营内,一个负责巡逻的把都儿无意间抬头张望,突然大喊道:“哥呀,大事不妙!大唐朝的救兵到了,有个中原的勇士单枪匹马冲过来,像是要踹我们的营寨!” 另一个把都儿回应道:“兄弟,他可不是来踹营的。你看,他单人独骑,估计是要到城中去报信的。咱别管那么多,放乱箭射他就完事儿!”
秦怀玉见状,立刻大声喝道:“休要放箭!天邦的公爷率领救兵已经到了,你们赶紧撤围退兵,还能保住性命。要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爵主的枪刀无情,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赶快给我让开一条进城的路,好让我通报消息!” 然而,那些番兵根本不听他的,依旧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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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怀玉见此,心中大怒,吼道:“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既然不让路,就别怪我爵主爷不客气了!” 他大喝一声,催马向前,义无反顾地朝着乱箭之中冲了过去。一冲进番营,他手中的长枪便如蛟龙出海,左挑右刺,所到之处,番兵纷纷倒下。那些机灵的番兵见状,纷纷四散逃向四周;而那些反应慢的,就直接被他的长枪挑翻在地。就这样,秦怀玉杀开一条血路,成功冲进了第一座营盘。紧接着,他又鼓足勇气,拼了性命朝着第二座营头杀去。
这下可热闹了,番营里的那些偏正牙将,如:花智鲁达胡腊等,纷纷拿起兵器,准备迎战。有的提着一字镢,有的端着两刃刀,有的挥舞着四楞锏,有的举起开山斧,还有的抱着大银锤,将秦怀玉团团围住。一字镢朝着他的头顶砸下,两刃刀对准他的顶梁心劈去,四楞锏护住自身,开山斧迎面砍来,大银锤朝着他的前心猛砸,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就此展开。
但秦怀玉毫无惧色,他沉着冷静地抡动提炉枪,或前遮后拦,或左钩右掠。几个回合下来,便瞅准机会,将几员番将一一斩杀。随后,他催动战马,又接连踹进了四五座营盘。此时,番营里的兵马愈发众多,放眼望去,枪刀闪烁,寒光耀目,几乎找不到前进的道路。
可秦怀玉身为少年英雄,一旦开了杀戒,便勇猛无比。但凡碰到他长枪的番兵番将,无一幸免。他就这样一路奋勇向前,将重重营帐挑开,连续踹过十座营帐,终于来到了护城河畔。
秦怀玉冲出营来,抬头望去,只见越虎城城上飘扬着大唐的旗号,便赶忙勒住马缰。他正准备叫城,忽然听到两营中传来 “豁喇喇” 一声炮响,紧接着,呐喊声、鼓声震耳欲聋,有一员番将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秦怀玉定睛一看,只见这员番将的打扮十分奇特:头上戴着生铁铸就的头盔,四方脸白皙如雪,两道眉毛弯弯如月牙,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高挺的鼻梁足有三寸长,兜风耳向外歪裂,狮子口半尺来宽,腮下的胡须根根如铁。身着素白的蚕丝长袍,外披银条柳叶甲,护心镜光亮皎洁,腰间悬挂着宝剑,虎头靴样式新颖,手持一对雌雄双铁鞭,胯下骑着一匹飞奔而出的骏马。
这员番将冲到秦怀玉跟前,举起双鞭便要攻击。秦怀玉赶忙将枪抬起,大声喝道:“来者何人?快报上名来!” 那员番将高声说道:“唐将听好了,我乃红袍大力子盖元帅麾下的总兵大将军,姓梅名龙,奉元帅将令,在此保守西城。你有多大能耐,竟敢来侵犯西城?”
秦怀玉一听,怒不可遏,说道:“少废话,看我爵主的枪!” 说罢,便举枪朝着梅龙刺去。梅龙连忙用鞭抵挡,两马相交,枪鞭并举,双方你来我往,激战在一起。没打上三四回合,战马便跑了七八个来回,梅龙渐渐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便回头大喊:“众将快来助我!”
一时间,一班番将纷纷围了上来,枪刀齐举,将秦怀玉团团围住。数十员番将围攻一人,秦怀玉自然有些难以招架。不过,他毕竟是少年豪杰,手中的长枪使得虎虎生风,前遮后拦,左钩右掠,上护自身,下护战马。尽管杀得气喘吁吁,但他心中始终牢记报号的使命,暗自思忖:“报号要紧,必须尽快解决他!” 于是,他咬紧牙关,握紧提炉枪,大喝一声:“去罢!” 一枪朝着番将梅龙的面门狠狠挑去,正中咽喉。梅龙惨叫一声:“不好!” 便被挑进了水里。
其他番将见主将已死,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四散逃回到营中。秦怀玉喘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将马带到西城的吊桥前,高声喊道:“城上是哪位公爷在值守?快报信说本邦爵主率领救兵到了,秦怀玉要进城面见父王,快快开城!”
暂且不说秦怀玉在城门外叫号。单说城中,唐天子掐指一算,二十天已过,却仍不见救兵的踪影,心中焦急,连忙问徐茂功:“徐先生,你之前说算准二十天会有救兵到来,可今日怎么还不见一兵一卒前来救援?” 徐茂功胸有成竹地回答道:“臣的阴阳之术向来精准,祸福判断从无差错。此刻,中原的救兵想必已经到了城外。”
尉迟恭在一旁说道:“真有此事?那我上城去看看。” 朝廷连忙叮嘱:“王兄去查看,若真有救兵,速速回来向朕禀报。” 尉迟恭领命,上马来到西城。他往下一看,正好听到秦怀玉在城下叫城。尉迟恭仔细一瞧,只见吊桥下有一员小将身着重孝,仔细辨认,原来是秦琼之子秦怀玉。
尉迟恭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秦老千岁已经身故了?可惜啊,可惜!他开口问道:“阿,贤侄,令尊的病情,听闻十分危急。你如今一身重孝,莫非他老人家已经归天了?” 秦怀玉回答道:“正是家父已经去世了。”
尉迟恭长叹一声:“哎,本帅原以为征东班师回朝后,还有与老千岁相见的机会,没想到他竟突然离世。阿,贤侄,你是如何得知陛下被困番城,前来相救的?此番带来了几位爵主,多少人马?” 秦怀玉回答道:“老伯父有所不知,小侄是奉家父临终嘱托,命我戴孝立功。各府的兄弟们也都受家父之命,希望能建功立业。此次我们带来了雄兵十万,在大路一侧安营扎寨。小侄不敢违背家父的严命,今日单人独骑踹营,希望伯父能速速开城,也算我立下报号的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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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恭听后,心中却打起了小算盘:这秦怀玉这小子,前年曾两次将我打伤,此仇我一直记在心里。今日正好趁此机会,让他效仿当初银国公苏定方,杀个四门。我在城上看着,等他力竭之时再出去接应,也不算过分。
尉迟恭主意已定,便开口说道:“贤侄,这西城军师早有军令,但凡一应兵将出入,唯独西门不能开,其余各门均可通行。这西门为何不能开,军师说是按风水而定,连我也不太明白其中的缘由。如今贤侄虽然前来报号,但本帅也不好擅自开此门,待我去请军师定夺。”
秦怀玉听后,说道:“竟有这等事?既然军师按风水定下此门不开,那也不必去问了。西城开不得,自有南门。请伯父前往南城等候,小侄杀到南城门便是。” 尉迟恭假装称赞道:“好一个将门虎子!” 说罢,便骑马前往南城。
秦怀玉催动战马,沿着护城河绕行。来到南门附近,靠近吊桥时,只听 “忽拉” 一声炮响,冲出两员大将。这两员大将的模样甚是奇特:马头前,二十四对大红旗左右分开。再看那两员番将,一个头戴红铜盔,盔上插着缨尖,脑袋如笆斗般又大又圆,长眉毛像铁线一般,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两只耳朵兜在脸侧,腮边胡须浓密。另一个的打扮同样奇异,头戴赤铜盔,盔上霞光闪烁,护心镜光亮照人,身着大红袍,绣着九条龙头,手持铁胎弓,配着虎头弦,右边插着狼牙箭,脚蹬反尖靴,靴头如猛虎朝天,骑着一匹赤兔马,毛色如胭脂般鲜艳。
这两员番将上前,一个持刀,一个持枪,拦住秦怀玉的马头,说道:“来的南蛮子,就算你是铜头铁颈,在西城伤了我邦一员大将还不够,又跑来侵犯我南城。”
秦怀玉怒喝道:“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难道没听说过爵主爷我的枪法厉害吗?就凭你们这点本事,也敢拦在我马前送死?留下姓名,公子爷我好送你们上路!” 番将说道:“你要问我们,听好了:我们乃六国三川七十二海岛红袍大力子盖元帅麾下的……”
正是:两员番将同骁勇,道姓通名并逞雄。
不知秦怀玉能否冲破南门,顺利进城?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