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跟踪、反猎、铁轨惊变!
vn江蝉在座位上悄然醒来,那尊晶莹剔透的玉棺、承载着茉莉的魂与魄的藏魂坛、还有那个小哑巴…所有画面通通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武装铁轨略显陈旧的顶灯,他的脑中快速梳理梦境带来的沉重信息。
茉莉的母亲出身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灵棺世家,但茉莉的父亲似乎是个普通人,导致茉莉的身份不被认可,甚至被认为是家族的污点…她的玉棺…她的魂与魄…竟然是被身边最亲近的人所残害,难怪李乘歌会那样愤怒!
不过…交流赛前听到的那则传闻,说茉莉的sss级神荼,是在她觉醒玉棺之时主动出现成为她的鬼宠,这显然是谣传,或许是乾罗城为了给交流赛造势故意放出来的噱头。倘若茉莉真是一觉醒出玉棺就得到了神荼,或许后面的事情就不会那样残酷……
江蝉在梦境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到那只神荼出现,他不知道李乘歌用什么方法恢复了茉莉的玉棺,也不知茉莉如何从主城流落到乾罗城,还有那个小哑巴…后来是死是活…这桩桩事件背后,必然还有着更加曲折的历程…李乘歌如今想要带茉莉回殷家恢复本体,只怕也不会那般顺利。
念及至此,江蝉微不可查的吐了口气,似是轻叹,扭头看车窗外,天早已黑了,武装铁轨在一片浓重的黑暗与鬼雾中行进……
“你醒了?”凌清璇清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方腊八她们都已睡去,只有她还警惕的正襟危坐。
“嗯…”江蝉舒展了下久坐的身体,浑身骨骼发出咔咔响,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微哑,但精神状态是冷静和恢复饱满的清醒,“我睡了多久?”
“六个小时。”凌清璇回答,“你的情绪起伏很大…做梦了?”
“做了个…不算太好的梦。”江蝉言简意赅,没有深谈的打算,“车上情况怎么样?”
凌清璇没有立刻回答,她微微侧过头,用一种极其隐晦的眼神,示意性的瞥了眼这节车厢后段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座位,“三排d座…在你睡着期间,他往这边看了五十四次…”
江蝉不动声色地顺着凌清璇视线的方向看去,在那个角落里,缩着一个异常瘦削的身影。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也不合季节的大卫衣,兜帽盖下来几乎遮去了整张脸。
此刻,他正极力压抑着什么,肩膀微微耸动,发出几声无法完全压住的闷咳…
“咳…咳咳…”似乎察觉到被注视,那个男人立刻将兜帽压得更严实,身体僵硬地转向窗外,咳嗽也强行憋了回去,这刻意的躲避更显猫腻。
江蝉的眼底闪过一抹冷色。
“我去趟卫生间。”
江蝉声音平静,起身的动作也随和自然,在他走入下一段车厢的同时,眼角余光捕捉到,那个裹得异常严实的瘦削身影,立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低着头,同样沿着过道跟来,途中又忍不住压抑着咳了两声。
江蝉眼底冷色更深,径直走入下一节车厢…狭长的过道并不算宽敞,一直通到底,车厢与车厢之间有门可以隔断,而卫生间在靠近最尾端的一节车厢。
男人压着兜帽,紧紧跟住前方那道身影,眼看着对方推门进入了卫生间,他在门口驻足停住,紧绷的身躯透露出他的紧张又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足了某种准备,才伸手去抓门把,从宽大的衣服里伸出来的手腕…纤细、白皙。
他低着头挤进卫生间,反手就把门关上,动作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然而,他刚转过身,整个人就僵住了…狭小的卫生间里,空无一人。
他的眼底明显闪过一抹惊慌,下意识地环顾…就在这时…唰!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他身后的门上方无声落下,躁动的鬼刀带着令人汗毛倒竖的杀意,紧紧贴在了他裸露在外面的颈皮…
“老常?”江蝉的声音低沉,冷得像此时窗外荒野上呼啸的寒风,“藏头露尾,玩够了吧?”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僵直如石雕,连呼吸都停滞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传来的刺骨寒意,以及皮肤被压迫的微痛。
“咳…什…什么老常?我不认识!”
男人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嘶哑,透出惊惶,极力否认,猛的转身就想逃,江蝉大手抓去…唰啦。
那顶宽大的兜帽被扯下…一头枯黄、缺乏光泽的长发如同干草般散落下来,几缕发丝甚至粘着汗湿贴在额角,下方露出的是一张极其消瘦、苍白的脸。
但让江蝉瞳孔微缩的是,这张脸虽然憔悴不堪,但依稀能看出她那原本属于少女的、明丽灵巧的轮廓。
此刻,那双眼睛因惊恐睁的极大,最为滑稽的是,她的下巴上还歪歪扭扭的粘着一撮小胡子,此刻一半已经翘起,摇摇欲坠……
“女的?”
下一刻,赤金色的光芒直接从江蝉瞳孔深处亮起,【真王之眼】发动,极具威严的瞳孔如同两口金色熔炉,瞬间洞穿对方拙劣的伪装,直视本质。
眼前确实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女,只不过生命力透支非常严重,身体极度虚弱,在她身上还缠绕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拜鬼教药窟那种特有的,混合了血腥、药丸和阴冷潮湿的晦暗气息,像是长期浸染其中被留下的污渍……
“你不是老常。”
“我早就说了…我不认识什么老常!”
“那你鬼鬼祟祟跟着我做什么?”江蝉眉头紧锁,他语气中的杀意稍减,但警惕不减,血灾鬼刀依旧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我…谁跟着你了!”
少女在经过短暂的惊慌过后,反而生出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头。她梗着脖子,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理直气壮,但因过度的虚弱明显底气不足,“厕所你家开的啊?就准你一个人上哦?”
“这是男厕!”
“我…我走错了不行吗!”少女试图用眼神表达不满,但在江蝉那双赤金色的、仿佛能动是灵魂的眸子注视下,她那点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江蝉看着少女那副嘴硬的样子,再看她脸上那歪歪扭扭的假胡子,只感到一丝荒谬和…耐心耗尽。
他懒得再废话,架着刀的左手纹丝不动,右手直接抓住少女的后衣领,作势就要把她的脑袋往旁边敞开的马桶里按,动作干脆粗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可言。
“哎哎哎疼疼疼疼疼疼疼——!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少女秒怂,吓得差点魂飞魄散,两只手像八爪鱼一样胡乱挥舞,声音都带起了哭腔,“大哥!英雄!壮士!手下留情!我错了!我说实话……”
江蝉松开力道,但刀锋依旧贴着她纤细的脖子,冷冷地看着她,“别再挑战我的耐心,杀了你,我一样能让你的尸体开口。”
少女感受着脖子上躁动的鬼刀不由打了个寒噤,又惊魂未定的瞥了眼近在咫尺的马桶口,然后飞快的组织语言,语速快的像倒豆子,
“我叫林敏,我跟着你是因为…是因为你捣毁了拜鬼教和楚家的魔窟,我是里面的…受害者!是因为你我才被救出来的!真的…我是专程来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的!”
林敏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只是眼底那一抹偷偷打量江蝉反应的底色,出卖了她的狡黠和机敏。
“只是道谢?”江蝉语气没有丝毫波动…这蹩脚的表演,糊弄小孩呢?
林敏被江蝉那冷冰冰的眼神看得心里没底,两颗乌溜溜的眼珠骨碌一转,脸上那点装出来的感激瞬间切换,变成了泫然欲泣、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声音也代替了哭腔。
“呜…其实…其实我还想请你帮个忙…”她试图挤出几滴眼泪,可惜演技有限,眼眶只是红了红,“就一个小忙!真的!求求你了壮士…除了你没人能帮我…”
江蝉皱了皱眉,对这种变脸速度感到不耐,通过【真王之眼】洞悉对方身上的本质,他基本确认了这女孩确实是从拜鬼教解救出来的幸存者,
身上没有堕鬼者的痕迹,只有被长期折磨和邪气浸染的虚弱,他对此人的遭遇没有太多兴趣,眼下乾罗城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他即将回南江。
“没兴趣。”
江蝉干脆利落地收了血灾鬼刀,不再看这少女,转身就准备开门离开。
“哎…哎…别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