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昭昭 作品

103. 邪寒入体(第2页)

    天寒地冻,她的西厢房炭火燃得足足的,感受不到一丝冬日的严寒,既然答应了救人,也不差这点炭火。

    这话江枫不敢接茬,毕竟他隐约能察觉到,身旁这位将军对赵煊有着深深的敌意。

    话音刚落,膳厅突兀地响起一声喑哑的咳嗽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一阵心惊。

    祝无恙右手握拳抵在唇下,止住咳嗽声,喉咙滚了滚,嗓音夹杂着一丝沙哑:“抱歉。”

    苏怀黎眉眼间顿时又笼上薄薄的担忧,牵过他的手,猝不及防地碰到透骨的寒凉。

    她的心脏仿佛被一双手紧紧捏着,愁绪难忍:“怎么会这么凉?你快让江大夫看看,莫不是也受凉感染了风寒。”

    见她一双清眸氤氲了忧色,清水涟涟,祝无恙不禁牵起唇角,眸底的阴翳也驱散干净。

    他压下喉心的痒意,淡道:“我没事。”

    江枫心念道,倒也不用演技这么好吧,但他还是装装样子,伸手抵在祝无恙的手腕上。

    指尖停留了片刻后,江枫的脸色骤然难看了许多,苏怀黎见状心跳险些跳漏了一拍:“江大夫,这风寒很严重吗?”

    江枫沉了沉呼吸,这何止是风寒,再这样折腾下来,怕是一条小命都要折腾没了!

    脉象浮紧,紧绷如冻僵的弓弦,邪寒入体多时,如今这具身躯,已是强弩之末,势穷力竭。

    江枫难以言状地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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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然叹了声:“随我来吧。”

    而后忙阻止苏怀黎的步伐,“苏小姐止步,将军身患风寒,极易传染他人,你还是暂时避一避为好。”

    *

    午时三刻,祝无恙才从府邸临时搭建的药房中走出来。

    身体情况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不过,约莫是那日从河底寻回折花剑之后,没及时饮药驱寒,这才落下病症。

    江枫在他面前长吁短叹,嘱托万千,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最后还是江枫“威胁”他:“你再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我就只好将实情如数告知苏小姐。”

    他沉声应是,一踏出药房的门,便见到苏怀黎那张忧心忡忡的脸,一颗心仿佛浸透在酸水里。

    他怎么舍得让她担忧?

    “江大夫不是说了,你得离我远一些,若你因我受病,我万死难得其咎。”

    话虽然这样说,但祝无恙还是不忍心松开她的手,见她眼眶微红,又抬手用指腹轻轻擦拭眼尾的一点湿润。

    “乖。”他轻声道。

    他的身体并非感染了风寒,但邪寒入体,离他远一些总是好的。

    苏怀黎无助地摇了摇头,表示不愿意,嗓音微微哽咽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陪着你。”

    不知为何,她心底总是不踏实,隐约察觉他这次并非感染风寒那样简单。

    两人几经生死,稍有些风吹草动,她一颗心便是晃荡不安,一时间,心头的愁绪如大山一半倾轧而下,直让她喘不过气。

    祝无恙拿她没办法,只好喟叹一声,将人揉进怀中。

    得了风寒就得及时服药暖身散寒,苏怀黎亲自到小厨房煎药,看着祝无恙一滴不漏地喝完才算放心。

    他喝完药后,恰巧苏怀景也从县衙也回了府,如今他肩任县城民生政务,身上的担子一点都不比在刑部的时候轻。

    正好人齐了,苏怀黎便把所有人唤到东厢房,轩窗半开着,祝无恙坐在背风处也不会受凉。

    她事无巨细地将赵煊口中吐露的实情告知诸位。

    如今,花栩是贺绍身边的顶级幕僚,手上操控着阀门大族的命脉,但除了亲自豢养的死士,他手上并无兵权。

    贺绍重用他,也忌讳他功高盖主,是以,禁卫军统领徐繁死后,贺绍任人唯亲,提拔的干将都是贺氏一族的血脉,如今的新统领则是他的亲侄子贺承,听闻贺承手握禁军,便在京中肆意横行,暴戾恣睢,所到之处,百姓闻风丧胆,就连高官家的长子出言顶撞他,都被施以鞭笞之刑,祸害之人不知凡几。

    观贺绍那头,以公主年少为由,如今自诩摄政王,入住皇帝的乾清宫,却不敢踏出紫禁城半步,城内有禁军把守,城外却如同虎窝狼洞,各路人马对他虎视眈眈,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赵煊对贺绍所知不多,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知他整日往返钦天监,钦天监监正也成为乾清宫的座上宾,但无人知晓贺绍暗中谋算什么。

    苏怀景轻哂道:“他无非是想给自己登基寻一个正当的理由,而不是被扣上谋反篡位这项罪名。”

    起兵前,他一心只想着杀了皇帝,自己便能大权在握,可等到皇位触手可及之时,民间的风言风语又成了他心头大患,他得到的越多,就越是害怕失去,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非如此,怎么会一心占卜问道?

    世人皆受“天人感应”的思想钳制,若是能占卜出他身上有真龙天子的征兆,这个皇位也能坐得更加稳当。

    祝无恙啜了一口茶,敛眸道:“今岁冬日大寒,却迟迟不见降雪,若非妖邪作祟,祸乱朝纲,又怎会出现此等大凶之兆。”

    贺绍躲在紫禁城中不出来,可他偏偏要让人心甘情愿地踏出紫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