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闺中(第2页)

    而这个傻丫头,一听她出主意“拆散”他们,红着脸一股脑地替他澄清辩解,看来已经沦陷至深,只不过当局者迷,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罢了。

    苏怀黎没有好当红娘的心思,更没有强拆姻缘的习惯,两人误打误撞,欢喜冤家结成了对,她自是喜闻乐见。

    毕竟吴宴可是天天看着季棠,管着她,刚正不阿的性子竟然也会为一人破例,恐怕早就为她起了心思,日常的摩擦也只不过是逗弄逗弄她罢了。

    苏怀黎福至心灵,然天机不可泄露,她没有戳破两人之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她轻咳一声:“所以,你还是决定继续留在军营?”

    季棠讷讷地点了点:“毕竟我现在顶着副帅的名头,也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过回府之前我已经和他告假三日,这几日我还是可以留在府上陪你的。”

    苏怀黎将她的小心思尽收眼底,掩笑道:“好。”

    西厢房内莺啼燕啭,少女的笑声玲玲琅琅,宛如珠落玉盘,就连园中的沉霜冻雨都有了消融的势头。

    护城河上却是一片肃杀萧瑟。

    赵煊浑身被捆扎得密不透风,连接手腕处的一根粗麻系在河岸的桅杆上,身后是深不可测、波涛汹涌的护城河。

    他口中猝然一松,便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冷风狠狠地灌入他的鼻腔,生生地刮出疼。

    他沉沉地看着面前负手而立之人,依旧不死心道:“是苏小姐让你捆我至此?!”

    他害她险些溺水身亡,在告知实情之前,他不是没想过,她会卸磨杀驴,除之而后快,毕竟他身上养了蛊,已经没有半分利用价值,反倒是个累赘。

    可他还是选择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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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如阎罗的嗓音徐徐传入他耳际:“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她。”

    面具之下,祝无恙漆黑如墨的双眸迸发出凌厉的杀意,他允许赵煊单独和苏怀黎谈话已是仁慈,若非事先有了承诺,他早就剜了那一双在苏怀黎身上肆意游走的眼!

    他的阿黎心软宽容,饶是面对曾经险些害死她的人,也能予以足够的尊敬和体面,可他不是。

    赵煊骤然反应过来,知道不是苏怀黎指使人来杀他灭口,心尖那一簇奄奄一息的火苗忽然有了复苏的兆头。

    不知哪里的勇气,他开始剧烈挣扎:“放开我!你不过是小姐身边一个下属,供她驱策,谁给你的胆子私自处理我!放开我!我要见苏小姐!”

    在赵煊眼中,暗卫的手段虽毒辣果决,但说白了不过是主子身边的一条狗,他凭什么越俎代庖,罔顾主子的命令!

    苏怀黎说过,会留他一命的。

    面具之下传来一丝微不可闻的嗤笑,而后,面具被缓缓揭开。

    赵煊骤然瞠目结舌,望着面具之下,那张剑眉星目、俊美无俦的脸,眸底一片墨沉,几欲融入这无边的暗夜之中,可那森冷的杀意却不加掩饰,目光如刃,落在脸上如有实质,被冷风刮过的皮肤更加生疼,如同被剜了一块血肉。

    他一颗心脏狂跳:“你是祝、祝——”

    他不敢轻易喊出平川将军的名讳,徒然卡在了喉间,憋得他双目涨痛。

    祝无恙唇边勾起一丝极浅的弧度,口吻森然:“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再见到她。”

    桅杆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被松开,赵煊便如同一只残破的风筝,在风中摇晃半息后急转直下,狠狠地沉入河面,须臾间便被无底的深渊吞噬。

    *

    翌日,待季棠醒来之后,苏怀黎已早早起身,不见人影,枕畔冰凉一片,她也不再赖床,三下五除二梳洗完毕,叠好被褥,走出了西厢房。

    目下正好是用早膳的时候,她本打算直接去膳厅找苏怀黎,脚步一踏出去,又鬼使神差地收了回来。

    想起昨日苏怀黎在后罩房审问的那人。

    那人是她和吴宴一同押送至汝县的,中途有次他顽疾发作,吴宴忙让人将其捆扎起来,不得近身半步,这段时日她又一直在军营,也不知这人的病治没治好,昨日黎妹妹与他近身交流,想来可能是被那位神医治好了。

    她心里揣了一点好奇,思来想去后便往后罩房去了。

    依着承诺,苏怀黎今日一早便去东厢房寻祝无恙,却见他面色些许苍白,只身着一件秋季长袍,忧心道:“入冬后天气阴寒,你又有伤在身,怎么能穿得如此单薄?仔细得了风寒。”

    祝无恙眉心微蹙,他向来身强体壮,热血身躁,饶是寒冬也不着氅衣,今日起身竟然也觉喉间干痒,只是一直忍着没在她面前咳嗽。

    他勾了勾唇角:“无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若是得了风寒,就无法与你亲密,那才是得不偿失。”

    苏怀黎双颊微烫,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花前月下之事,最后她推搡着他进屋披上一件厚实的氅衣,方才作罢。

    膳厅中,几人围在八仙桌上用膳,季棠也匆匆来迟。

    昨日,苏怀黎刚从赵煊那处得了不少有用的情报,借着早膳之时,也同大伙商议一下,寻求破局之法。

    苏怀黎问江枫:“江大夫,您所说的万全之法,可有眉目了?我昨日听赵煊所说,京中不少官家子女被花栩埋了蛊虫,以此要挟士族为贺绍效力。”

    虽然在赵煊口中,那些人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庶子庶女,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江枫眉间浮现豫色:“当下我已研制出了破解之术,但用药剑走偏锋,强行解蛊不啻于抽筋拔骨,鬼门关里走一遭,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轻易用上,再给我一些时日吧。”

    苏怀黎没有催促他的意思,众人都心知肚明,解蛊一事,稍不留神,救人便等同杀人。

    在一旁沉默进食的季棠也终于将事态脉络理了清楚,原来那赵煊并非身患痼疾,而是被埋了蛊虫。

    可是……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将心底的疑惑如数说了出来:“江大夫,你给他喂的解药当真作效吗?我适才去后罩房走了一遭,他看样子好像已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