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60铜币的茶泡饭。(第2页)

  华丽的红发扎成马尾,正在弯腰劳作。

  我以为是看错了,走近之后,才发现那确实是谢瑟尔我有些生气,我叮嘱了她不要乱跑,她却一点都没听进去。

  “喂!那边的小子,不要擅自间来别人的地里呀正当我要走过去时,不远处一名挂着拐杖的白发老婆婆喝止了我。

  “…。抱歉。

  “什么抱歉啊,你是来干嘛的,小偷?

  “不是不是!那边的女孩子,是我家的”

  “哈?讲什么呢色小鬼。”

  出生至今,我还是第一次被人叫作色小鬼,想必我此时的脸色必然是相当容迫。

  那边的谢瑟尔听见这边的争吵,在见到我后立刻想要飞奔过来。

  然而才刚踏出一步,又想起什么似的,有些慌乱将占满泥土双手放置背后,怯生生地打量着我。

  当她看见面前的老婆婆要赶我走,终究还是跑了过来,拦在我的面前,面色焦急地想要解释。

  “阿巴…巴巴巴…咕…”

  人类是群居动物,群居动物想要能够彼此了解,沟通是必不可少的。

  所以才会有语言的诞生,语言能够使陌生的两人变得亲密,也能使原本亲密的人,相互仇视。

  而对于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少女来说,她哪样都做不到,只得手舞足蹈地,拼了命的,想将她的「话语」传递出去。

  “嗯?什么?你认识这小子么?”

  “唔唔!”谢瑟尔不停地点头,费了一番功夫后,她总算是表达清楚了。

  老婆婆狐疑地看着我。

  “不是小偷?’

  “不是。”

  “也不是色小鬼?”

  “当然不是。”

  她的视线在我与谢瑟尔之间来回巡视,终于是收起严厉地态度。

  “对不起呀,是婆婆我搞错了。”

  “没关系的,请不用放在心上。

  我松了口气,幸好眼前老婆婆不是那类无法沟通人。

  此时已是黄昏,老婆婆留我们在她家吃晚饭,她似乎是一

  个人居住,但我并没有开口触碰这类话题。

  在之后的交流中,我得知了事件的完整经过。

  与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谢瑟尔跟着我偷跑了出来,

  本想一同在伐木场工作,最终担心我的责骂,准备悄悄回去。

  路途中恰巧碰见了这位老婆婆,因为在农作时不留神摔了一跤,谢瑟尔自告奋勇地前去帮忙。

  “小姑娘,你是叫谢瑟尔吧。”

  谢瑟尔眨巴眼睛,乖巧地点头。

  给,虽然有些少,这是婆婆给你的报酬,谢谢你了。老婆子我这一段时间都不能下地了,如果不是你,真不知道该怎么好。”

  老婆婆递来两枚铜币,谢瑟尔不敢伸手,愣在原地手足无措,求助似的看了我一眼。

  两枚铜币分别是10与50的面额,确实算不得多。

  “收下吧,或许你觉得帮忙困难的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金钱交易是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法则,你以后会明白的。”

  老婆婆哈哈大笑:“哦呀,小子你倒是清楚的很嘛,老婆子我不讨厌你这样的小鬼喔。”

  于是,谢瑟尔郑重地双手接下,愣愣地看着两枚黝黑的铜币。

  那双好看的血瞳,隐隐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想了半天,伸手递给我。

  “这是你靠劳动赚来的钱,不必给我,自己收起来吧。”

  谢瑟尔疑惑地歪起脑袋,阿巴阿巴地说了一串我听不懂的话。

  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意思,终究还是摇摇头,她只得收了起来。

  一番忙活,老婆婆端来今天的晚饭。

  雷白的米飯堆积而起,上面扑着各種细碎的食材。

  贵族时期的我,偶尔也品尝过米饭这种外来食物,搭配小菜一起入口,味道绝美。

  吃惯了黑面包的我,完全没想到能够在这样偏僻的镇子,见到如此豪华的佳肴。琇書網

  “没有见过吧,这是大陆东方的國家的主食,在那邊虽是普通,但在我们少见得很,这个镇上只有老婆子我这种得出来。”

  老婆婆端来茶壶,金黄透明的汤汁倾斜而下,倒入盛满米饭的碗中,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香气。

  谢瑟尔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泛着色泽的米饭,悄悄咽了口唾沫。

  一颗又一颗的雪白颗粒,吸足了汤汁的香味,在口腔爆发出难以言喻的美味我已经许久没有吃到带有热度的食物了。

  免饭过后,我与谢瑟尔告辞,临走时,老婆婆问我明天能不也让谢瑟尔来帮忙。

  我有些犹豫,看向谢瑟尔,她正满怀期待地看着我。

  最终,考虑到不农作的话,老婆婆会断了经济来源,我无奈点头。

  谢瑟尔开心地笑了起来,她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不得不说,确实很好看告别老婆婆之后,我们一块走着,我任由她捏紧我的衣摆,看了一眼她破破烂烂的衣服。

  “怎么又换回这身衣服了?”

  “唔……阿巴……咕啊啊……”

  虽然没有听懂,但想必是不想弄脏之类的理由“刚才收到的钱要收好哦,检查一下衣兜有没有破洞,不要弄丢了。”我叮嘱了她一句。

  谢瑟尔神色慌张,没有回应我。

  “怎么了?”我疑惑地看她。

  谢瑟尔掏空衣兜,面露难色的比划了一番,不敢正眼看我我逐渐明白了钱的去向,呆呆地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始终低着脑袋,仿佛在等待我的责备谢瑟尔还在对水果摊的事情,耿耿于怀。

  无法表达的少女,心中藏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纯净我抬起手,她身子微颤,没有闪躲。

  默默牵起她的手,谢瑟尔吃惊地看着我,似乎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没有责备她。

  我怎么责备地起来呢。

  “走吧,累一天了,回去睡觉。”

  田野旁的木屋,腿脚不利的老妇,正洗刷着三副碗具。桌上,昏暗的烛火摇曳,擦拭干净的两枚铜币,安静地躺着,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