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桃花酿

    第二日清晨

    姜清芷与小桃乘坐着装饰精美的马车，车轮“辘辘”作响，缓缓穿过宽敞的朱雀大街。

    街道两旁，店家们陆续取下门板，摊位上琳琅满目的货物被逐一摆放整齐。

    卖包子的摊位上升起袅袅热气，包子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卖香料的店铺前，店主正细心地整理着一袋袋散发着异域香气的香料。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在聚贤楼前。

    聚贤楼飞檐斗拱高高翘起，似要直入云霄，朱红色的大门上，铜质的门环在晨光中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门前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尽显繁华。

    姜清芷抬手理了理衣摆，精致的玉佩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带着小桃，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楼内。

    一位身着靛蓝长衫的伙计，脸上堆满职业性的笑容，快步迎上来，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姜清芷微笑着递上拜帖，声音清脆悦耳：

    “烦请通报柳掌柜，就说清风楼姜清芷前来拜访。”

    伙计双手接过拜帖，目光一扫，神色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匆匆转身，沿着雕花楼梯快步上楼。

    片刻后，伙计又疾步下楼，躬身说道：

    “姜小姐，我家掌柜有请。”

    姜清芷微微点头，和小桃跟在伙计身后，穿过曲折的长廊，来到楼上雅间。

    推开雅间的门，柳掌柜早已等候在此。他身形魁梧，身着褐色绸缎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明黄色的腰带，更衬得身姿挺拔。

    面容和善，两撇整齐的胡须修剪得一丝不苟。

    见到姜清芷，柳掌柜立刻起身相迎，爽朗的笑声在雅间内回荡：

    “姜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姜清芷落落大方地行礼：

    “柳掌柜客气了。此次冒昧前来，是有一事相商……”

    话还未说完，一阵喧闹声从楼下传来，似有人争吵。柳掌柜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这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聚贤楼可不会出现这样的乱象。”

    他看向伙计，“你下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伙计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返回，神色慌张：

    “掌柜的，是几个泼皮无赖在闹事，非说咱们楼里的酒有问题，喝了之后上吐下泻。”

    柳掌柜脸色一沉，刚要起身下楼，姜清芷伸手拦住他：

    “柳掌柜，先别急。这事儿来得蹊跷，说不定和我清风楼之前遭遇的危机有关。”

    柳掌柜闻言，重新坐下，沉思片刻后说道：

    “姜小姐所言极是。最近漠沙城的酒楼行业不太太平，说不定背后有一股势力在操控。”

    姜清芷点头赞同：

    “我也这么认为。柳掌柜，我此次前来，就是想和您商议，咱们联合其他酒楼，共同应对这股势力，否则，咱们迟早都会成为他们的目标。”

    正说着，楼下的喧闹声愈发激烈，还传来桌椅翻倒的声音。柳掌柜站起身，神色凝重：

    “姜小姐稍坐，我下去处理一下。咱们的事，等我回来再细谈。”

    姜清芷也站起身：

    “柳掌柜，我陪您一起下去。说不定我能看出些端倪。”

    两人带着小桃和伙计，快步下楼。只见大堂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几个泼皮无赖正跳脚大骂，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柳掌柜走上前，沉声道：

    “诸位，有话好好说。若是我聚贤楼的酒真有问题，我柳某人绝不推脱。但若是有人故意闹事，我也不会善罢甘休。”

    为首的无赖冷哼一声：

    “哼，你说怎么解决？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我们就砸了这聚贤楼！”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时，姜清芷目光一扫，注意到无赖腰间挂着的一枚铜牌，铜牌上刻着的云纹，和清风楼闹事者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姜清芷黛眉微蹙，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一片狼藉的大堂，心中暗自惊叹，云升阁动作竟如此迅速，这么快就将黑手伸向了聚贤楼。

    她转头看向柳掌柜，见其浓眉紧锁，双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微微颤抖，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气得不轻。

    姜清芷身姿如松，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下楼，目光如炬，直视那脸上有疤的男子。

    周围喧闹声瞬间弱了几分，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