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冬 作品

105. 夫妻⑧

    “好刀,沉稳大气,轻重适宜,杀人利器。”柳将军赞叹着抚摩着,爱不释手。

    傅锦看向王爷,唤一声阿衡,想说,柳将军如此喜爱,要不给他算了,咱们再给皇上找其它的好物。

    他明白她的意思,从袖筒中抽出一物掷了过去,柳将军头也不抬,伸手接住,轻轻搁在一旁。

    傅锦看过去,呀了一声道:“好漂亮的匕首,比这刀不遑多让。”

    柳将军目光扫过去,双眼更亮,拿起旁边的匕首,一手握刀,一手握着匕首,两个都不舍得放下。

    “别太贪心。”王爷说道,“匕首你留着,刀,给皇帝。”

    “果真?匕首给我?”柳将军喜不自胜,搁下刀仔细看着匕首,霍了一声说道,“这刀柄刀鞘上镶嵌宝石,刀身错金,值不少银子吧?”

    “你拔开试试。”王爷说道。

    柳将军蹭一下拔开,寒光凛冽,杀气逼人。

    “这把匕首和穆恪刀,哪个更厉害一些?”傅锦好奇问道。

    “要不互相砍一下?”柳将军跃跃欲试。

    王爷摆手:“一样的工艺,只是形制不同。”

    柳将军点点头,又比划两下,搓着手说道:“末将迫不及待,要回去试试他的锋芒。”

    “去吧。”傅锦笑道,“那把刀即刻派人送到京中。”

    柳将军称一声是,王爷嘱咐道:“送到平宁郡王,手中,放心一些。”

    柳将军说好,待要将匕首插回刀鞘,咦一声道:“刀鞘中似乎有什么东西。”

    说着话在桌上用力一磕,滑出一片金灿灿的东西,跃于桌面。

    傅锦看了一眼,笑说道:“是金花纸折成的玫瑰花。”

    “这金花上有香气。”柳将军说着话递了过来。

    傅锦接在手中,是一种经年的余香,很轻很淡,若有若无,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她拈着那朵金花,轻轻打开,其上有字,她仔细看罢,勾着唇冷笑。

    “写什么了?”柳将军好奇道。

    王爷一个眼风扫了过来,他忙起身告退。

    “拿上刀和匕首。”王爷说道。

    “等等。”王妃眼风刺向王爷,“这刀,给皇上合适吗?这匕首,给柳将军,也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王爷坦然自若,波澜不惊。

    “卿卿,见字如晤,你离开后,我将常怀思念,愿你看到这朵金色玫瑰,能想起我,能再次前来与我相会,或者有朝一日,我去看你,可是,又去哪里看你?玫瑰。”王妃读了出来。

    王爷愣住,柳将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难怪我觉得闻到过这香气。”傅锦冷声说道,“昨日在澜院书房里……”她顿住,那时候,她躺在宽大的书桌上,他低头在她肩上作画,那把刀搁在一旁,香气丝丝缕缕而来,令人沉醉。

    她一声轻咳,冲着柳将军伸手道:“把刀拿过来。”

    柳将军忙双手捧过去,她拔出刀看向刀鞘中,空无一物,但香气幽幽,萦绕而来。

    “玫瑰是谁?”她看向王爷。

    他摇头道:“不认得。”

    “送给王爷宝刀和匕首的人,王爷不认得吗?”她冷笑。

    “不是什么玫瑰送的。”王爷说道。

    傅锦并不接他的话,嘲讽道:“女人送给你的宝物,转送给皇上和柳将军,合适吗?”

    “阿锦,先别生气。”王爷很冷静,“让我仔细想想。”

    “想说辞,编瞎话吗?”傅锦刻薄道。

    “你总是不信我,怀疑我。”王爷抿唇看着他。

    “你骗了我多少日子?骗了我多少回?让我怎么信你?”王妃声音拔高。

    柳将军看看王爷,又看看王妃,谁也不理他,于是放轻脚步溜之大吉。

    出了平乐堂又折回去,小声提醒道:“此处人多眼杂,王爷和王妃回寝殿关起门来吵架,这刀和匕首,末将先拿走。”

    说着话飞一般冲过去,拿起刀和匕首就走。

    二人谁也没说话,他逃一般疾步而出,徐徐松一口气,即便不能送,拿着赏玩几日也好。

    傅锦气冲冲回了寝殿,砰得一声关上房门,盘膝坐在榻上,手中金花揉捏成团,待要撕碎,想到这是他的罪证,又捋平折好收在掌中,看着那金花,心中突得一阵急跳,起身冲到妆台旁,拉开衣领看向铜镜中,肩头一朵大红的牡丹花鲜妍绽放,可越看越觉得是一朵红玫瑰,她咬一下唇,大喊道:“春兰,我要沐浴。”

    早在她气哼哼进来的时候,春兰已察觉不对,向门外看了一眼,王爷没跟着回来,出门的时候并肩携手好生亲密,这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又翻脸了?

    这两天,二人一会儿亲密一会儿翻脸,记不清闹腾多少回了,春兰叹着气,坐在小凳子上低头做针线。

    听到姑娘一声叫唤,忙起身过来,小心翼翼说道:“大早上的,怎么要沐浴?”

    “把这朵花洗掉。”傅锦气呼呼说道。

    “昨夜里沐浴的时候,不是特意嘱咐,这花碰不得吗?”春兰疑惑道,“多好看啊,洗掉的话,王爷该伤心了。”

    “他活该。”傅锦咬牙切齿。

    “姑娘。”春兰试探着劝道,“虽说王爷如今聪明了,也长大了,到底跟旁人不同,姑娘还是让着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