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和司宴非常认真严谨地践行了自己说的话,真的快到天亮才放韩姝睡觉。

也许是仗着韩姝“醉”了,借这场两人都不会事后追究的放纵机会吐露心声,把韩姝压在镜子前那次,透过镜子看她沉浸在欲望里迷离的眼睛,念咒语一样一遍又一遍说着“我爱你”。

他不是为了得到一句“我也爱你”的回答,而是期望通过这种方式,在她心里种下一颗种子,某年某月某天,当一切尘埃落定时,不要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他们在胜利,而她却在远离。

和司宴无比憎恶这种预感。

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想法,直到昨晚结束并不算漫长的出差,回到家,看她和一只猫坐在花园里,明明在聊和他有关的事,却像在说一个故事之外、很久以前的人。

那个瞬间,他生出一种强烈的无力感,觉得他和她之间有一层无法穿透的玻璃,她会慢慢融化在冰冷孤寂的月光里,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咫尺天涯,束手无策。

和司宴疾步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确认玻璃是不存在的,她是活的,不会散,也不会离开。

他这样萧索落寞的人,一路摸爬滚打、颠沛流离到现在,只求一个可以相伴余生的亲人,这是贪心吗?

当然不是。

韩姝睁开眼睛之前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

她被和司宴抱在怀里,生怕她跑了,长手长脚把她缠得严实,睡颜安稳。

她正打算把人推开起床,手机突然震起来,前一秒还睡得死沉的和司宴直接抬手去摸,凭借惯性手感划开接听,眼睛都没睁开。

韩姝想提醒那是她的手机时已经来不及,他发出困意浓重的声音,“喂……”

“果然一回来就往她床上钻。你该庆幸打电话的人是我。”云暲说,“如果是我哥,你打算怎么解释她的手机在你手上?”

“不解释。”和司宴懒得和他废话,“忙着睡觉,有屁快放。”

“你估计听她说了吧?大哥三哥都没了,老爷子也倒下了。”云暲站在窗边往外看,楼下人来人往十分忙碌,“我让人多方打听,大哥的事,估计没那么容易善了。”

讲了几句话,和司宴逐渐清醒,发现韩姝也醒了,正在听他们说话,把手机改成了免提外放。

他说:“我听说是凶杀,找个凶手而已,有什么不好善了的?”

“我不是指这个。”

云暲看着准备葬礼的人,警方和政府人员,电台记者等等队伍陆续进入云家,云旷云昳在应对,他打完电话也会下去。

“我是说,之前大哥被人议论纷纷,传出很多坏的风声,之所以上面迟迟没有动作,是罩着大哥的人在观望,担心如果不保住大哥,会被人顺藤摸瓜,把他自身牵扯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韩姝也在,云暲把话说的很透。

“现在大哥死了,脏水可以尽情往他身上泼,上面的人能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对那些人来说倒是安全了,对于云家却影响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