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以毒攻毒(第2页)

面对这足以让神明都为之颤抖的怒火，盖亚只是不屑地冷哼一声。

她优雅地伸出一根纤细白皙、宛如最完美艺术品的手指，对着天空那只暴怒的紫色眼睛，轻轻一点。

刹那间，整个地球世界的“规则”，那些物理的、概念的、存在的、虚无的所有法则，在她身后瞬间汇聚、编织、凝聚。一柄贯穿天地的、由纯粹“秩序”构成的银色长枪，自虚无中诞生，枪尖闪烁着宇宙初开时的第一缕光，悍然迎向了那股终结万物的恐怖意志！

神级的力量，在濒临崩溃的“归一之界”中对撞。

空间，再也无法承受。它如同被巨锤砸碎的琉璃镜，大片大片地剥落、崩解，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哀鸣。镜面之后，不再是虚无，而是显露出了冰冷死寂、点缀着遥远星辰的真实宇宙虚空。

除妖师、魏征，连同不可一世的寻道者与仙妖帝王，在这场更高维度的神战之中，彻底沦为了在灭世海啸中挣扎的蝼蚁。他们渺小得可笑，只能倾尽所有，勉力维持着不被那逸散出的战斗余波，碾成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就在这时，寻道者的眼中，那万千瞳孔里，爆发出一种比它追求“完美世界”时更加狂热、更加扭曲的精光！

它竟突然放弃了对莉莉-丝意志的所有抵抗，孤注一掷地，将那股融合了仙妖两界本源的灰色能量，全部调转方向，如同一条毒龙，狠狠轰向了正在全力对抗莉莉丝的盖亚！

“只要毁了你这个‘世界意志’，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枷锁！”它用尽所有力气，用一种殉道者般的癫狂，向着所有存在疯狂地咆哮着，“我们都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仙妖帝王那半神半魔的脸上，也瞬间露出了极度挣扎的神色。理智与本能在他那分裂的灵魂中疯狂交战。对于它们这些被困在世界牢笼中的“囚犯”而言，无论是带来终结的莉莉-丝，还是代表秩序的盖亚，本质上都是“狱卒”。

如果能趁此机会，毁掉其中一个，甚至让她们两败俱伤……那将是万载难逢的越狱良机！

“蠢货！”

张昭目眦欲裂，喉咙里挤出了野兽般嘶哑的怒吼。

“她要是倒了，我们所有人都得给莉莉-丝当点心！”

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存在都清楚，莉莉-丝的终极恐怖。盖亚，是他们唯一的，也是最后的希望！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张昭做出了一个让所有存在都无法理解的、近乎疯狂的决定。

他主动切断了除妖师与魏征对自己的一切力量输送，放弃了这最后的外部支援。

反手，他将自己那枚融合了十二妖王之力，那枚代表着这个世界最极致混乱、最本源污秽的核心印记，如同献祭般，逆向连接向了那位圣洁高贵、代表着绝对秩序的银发少女！

我的命是我的！但这个世界要是没了，我的命也就没了任何意义！

张昭的意志在灵魂深处疯狂咆哮，那是一种赌上一切的决绝。

“你要守护这个世界，我就把这个世界最污秽、最混乱的力量全部借给你！”

“用毒来攻毒！”